麦子黄了,我想起了父亲

作者: 雪城2016年11月18日亲情散文

麦子黄了,成熟在一个有着父亲节的六月……,于是我想起了父亲。

我想起了父亲,在麦子黄了的时候。我拿起电话,打给老家的父亲,说麦子熟了的时候告诉我,我要回家收麦子。父亲说:“能来就来,没时间就不用来了,别耽误了你的买卖,有你哥呢。”听着电话那头父亲的话语,苍老中带着宽容,我的心酸酸的,父亲年迈的身影,浮现在我眼前。

麦子黄了,我想起了父亲。

父亲瘦瘦的,中等身材,为人忠厚老实,打得一手好算盘,在乡里是出了名的。父亲自十六岁在生产队当会计,一直到生产队解体,在账目上从未出现差错。父亲的正直也为此赢得村里人的认可。

那还是很多年以前,生产队刚解体,村里有两个人合伙做生意,后来出现了分歧,算账分伙,双方可就是对账目不认可。为公平起见,请父亲为他们算账,父亲当时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忆犹新。父亲说:“人不糊弄帐,帐不糊弄人!”那两个人听后都心知肚明,就欣然同意了父亲的分配方案。

族里的红白事,凡涉及账目的,大家想到的就是父亲。父亲就像古装片里的师爷,现在虽是年近八旬,但是经他手的账目,分毫不差。

我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算盘,在麦子黄了的时候。

父亲的算盘,用的不能说出神入化,可也不是一般。他会很多的练习技法,小九九,就不必说了,什么“九龙翻身”啊,“凤凰展翅”等,许多的技法都教给我们,我们兄妹却没人学会。父亲生气地说:“别人拿着烟,带着酒,让我教他。你们,哼!”同样一道题,有人用计算机同父亲做过比赛,结果,还是父亲先人一步报出了正确的答案。

父亲原来既抽烟,也喝酒。后来,血压高了,烟不抽了,但酒还喝,每天三次,每次一两。他不喜欢大鱼大肉,最喜豆腐。邻里人常说,父亲不会享福,老了还种地,不吃好的。我们兄妹怕别人笑话做孩子的,劝父亲不要种了,也吃点好的,好好享受一下晚年。可父亲说:“干活,干活,只有干,才能活。管住嘴动开腿。和我一把(年龄相仿)的伙计,还剩几个。河北的陈六,他也走了。他不就是死在管不住自己的嘴上。还有……”朴实的话语,诠释着“生命在于运动”的真谛。

无奈,只有由着父亲种着他的二亩山地。如今麦子黄了,我想起了父亲。

我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笛声。一支笛子,吹出父亲的快乐。父亲和母亲除了种着二亩山地,农闲时,就和村里几个喜好笛子、二胡等乐器的老伙计,聚在家里,奏响一曲山村的和谐快乐之歌。

都说父亲象山,可我的父亲却像山丘上他种的麦子,朴实无华。父亲如同山丘上的麦子,虽无参之大补,却是一日三餐的主食,把朴实遗传给了我们。他如同的山丘上麦子,虽无参天大的伟岸,却也麦浪起伏,教我们要有海一般的心胸。

父亲种的麦子黄了,成熟了,我的心也成熟了……

麦子黄了的时候,我想起了父亲,想起父亲的健康,快乐。麦子黄了,黄在一个炎热的季节,一个有着父亲节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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