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柏

作者: 杨国峰2017年03月15日来源: 湖南日报短篇散文

一棵歪脖子古柏矗立在河岸上,古柏系黄牯先祖所蓄。

家住对河的焦贵想买古柏。

黄牯是木匠,早年做木房、嫁妆。近年菩萨值钱,遂改行雕刻木头脑壳。

双方一拍即合,黄牯说定八百块钱成交,焦贵择日来砍

是夜,一群好心人围住黄牯,说黄牯八百块钱卖古柏吃了大亏。一棵古柏可以雕刻七八尊菩萨,一尊菩萨可卖上千元。他焦贵买古柏是亏了还是赚了,是傻子也会算账。

黄牯思谋一回,顿做番然大悟状。即划船过河找上焦贵,反悔不卖古柏。又说如果他焦贵硬要买,树价要抬高到五千块。

黄牯不守信用,焦贵也就拗上了。八百块的价定死了,加一块他不买。

彼此谈崩,古柏仍是挺立在河岸上。

日后,乡里要修沿河公路,要黄牯限时把古柏砍掉,否则乡里派人来处理古柏。

黄牯拗不过,只得把古柏砍了。

天气突变,暴雨连绵,是夜涨了洪水。黄牯冒雨请求那些“好心人”来帮忙把古柏拴住。“好心人”说,是古柏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洪水能把古柏冲走,也会把人吞噬,这忙不敢帮!

黄牯无奈,眼睁睁地看着古柏被洪水冲走。

其实古柏没有冲走多远,冲到对岸一个回水湾被焦贵用一根钢缆拖住,拴在一棵白杨树杆上。

黄牯想把古柏赎回。焦贵抡把斧子说狠话,不给赎金五千块,看谁敢动这古柏!

黄牯骂朝天娘,也不知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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