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万户捣衣声

作者: 张素燕2017年05月05日来源: 邢台日报情感散文

国庆节期间,我们开车去了距市区有一百多公里的北部方向的太行山区。

在山脚下的一个村落里,村人洗衣的场景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在一条小河岸边有三五个村民,在揉洗着衣服,她们手里都有一把木衣槌。只见她们把淤积在河边的叶,水草之类的东西赶跑。然后把衣服在河水里浸透几遍,捞出来,放在脚下磨平的石块上,撒上洗衣粉,揉搓几下,便用捣衣槌敲打起来。儿子随口说:“这是捣衣人。”“你怎么知道的?”我吃惊地问儿子。“我们刚学过了课文《乡下人家》,里面有捣衣女。”“”旁边观看的游人跟同伴说。他们没有座位,只能跪着,弯着腰洗。

沿着河岸向北走,还有一群捣衣人。相对来说,她们可能还舒服些。因为这儿有台阶,可以坐。她们坐在最下层的靠近水面的台阶上,两脚登在水里的石块上,弯着腰在腿前面的磨衣石上,用捣衣槌敲打着衣服。她们边说边笑,好不热闹。再往上的台阶上,坐着几个等待洗衣服的人,她们的后面放着两三袋鼓囊囊的麻皮塑料袋,里面装满了要洗的衣裳。

河的两边是两排高大的杨树。茂盛的擎天大树冠,给路人搭建了乘凉的绝好场所。很多人席地而坐,边谈笑,边分享带来的零食。大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风吹树叶的响声有一种大自然的律动美,如弹奏的交响曲,高亢激昂,撼人心魄;如高山流水的古筝,意境悠远,沁人心脾,令人沉醉;又如空旷的箫声,如泣如诉,让人心碎。听着哗哗、嗖嗖、沙沙的树叶声,看着大树底下未硬化的宽阔的土路,眼前浮现出了黑白电视画面上的乡间小路景象。尤其是听着那哗啦哗啦的树叶声,让人生出了无限感慨。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天真无邪的儿时、快乐无忧的童年、天真纯结的少年……想到了刚上小学一年级时,下课了,我们一群小伙伴排着队在哗啦啦作响的大杨树下,叽里呱啦笑着奔跑。那时我们刚学了课文《秋天来了》。“秋天来了,秋天来了,一群大雁向南飞……”至今,脑海里还留着这样的影像:秋天来了,在叶子沙沙作响的树下,一群风也似的孩子跑着,笑着……已然到了秋天,树叶沙沙的响声,让人真的有“似曾相识燕归来,小院幽径独徘徊”的感觉。我沉浸在树叶嗖嗖的响声中,眼神游离了……

不知不觉,日已西沉。我们打道回府。车窗外,路边的杨柳摇摆着婀娜多姿的身体,尽情地舞蹈着,向路上的游人招手,欢笑,仿佛在说:“谢谢你们的参观,欢迎下次再来!”

拂着轻柔的风,伴着明媚的笑容,载着欢快的心情,驶向家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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