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深深深几许

作者: 徐义平2016年01月21日散文随笔

听许巍的《故乡》有一段时间了,沧桑低沉的歌声总在耳边萦回:“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对于出外奔波的人,故乡深深,故乡小小,小得只盛下刻骨铭心。

课余,读徐水法的散文集《石门槛上不老的歌谣》,不禁想起“庭院深深深几许”来,遂稍加改动,暂作本文的标题。

对于徐水法,愚某至今未曾谋面。读过他的小小说集《金手指》和散文集《红尘寄情》,了解一些。现在读《石门槛上不老的歌谣》,感触自然更深。

出身于浦江西北部偏僻山乡的徐水法,务过农,代过课,下过煤洞,做过学徒,开过书店,乡政府里写过报道,超市里做过管理,企业里编过报纸。三十年来,始终笔耕不辍,尽管硕果累累,但从没有忘记根在乡村。尤其是收入此书的四十七篇散文,有力诠释了“故乡深深深几许”的感恩情怀。

现实的故乡早已不是童年的模样,物是人非,沧桑巨变。“年轻人纷纷走出大山,不愿回到生养故土,村里只剩下老年人,缺少青壮劳力的村子周围,越来越多的土地开始荒芜”。即使“心里总有一种难言的疼痛”,仍在“执着地写农村写农民,讴歌本真的农家生活”。这种坚守十分难得,值得广大的舞文弄墨者学习

此书分为四辑:“乡笛清远”、“童趣闲乐”、“乡村美食”和“砚边茶语”。前有原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青海省文联副主席陈士濂和浙江省作协合同制作家海飞的序,后有作者后记。上面引用文字均出自后记。

下面不妨谈点不成熟的体会:故乡总深深烙在作家的心里。一个舞文弄墨者的文章中如果没有故乡的印迹,可以说这种人还没有走进文学的大门。怀旧是每一个成熟作家的标志,也许出道初期,对于怀旧有一丝鄙夷,但忘却故乡的养育之恩,就不配拿起手中笔。也许愚某的观点有些偏颇,但固执的人不会放弃自己的陋见。

徐水法就是一个在外奔波劳作、无时无刻不在惦记故乡的游子。

《石门槛上不老的歌谣》深情回忆苍老悠扬的民谣,《怀念一双布鞋》诠释母亲“临行密密缝”的母爱,《闲时别挂锄》感悟“业精于勤荒于嬉”的真谛,《近乡情更怯》倾诉“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惆怅,《20年前的中秋月》叙写与童年伙伴偷尝一块白糖月饼的欣喜……这些惹人涌动乡情的文章,在“乡笛清远”一辑中俯拾即是。

《牧歌》缅怀童年的放牛岁月,《打栗子》、《抲蟹》、《偷桃》、《抲黄鳝》、《挖泥鳅》、《摸螺蛳》抒写童年的天真与活泼,《乡村电影记忆》、《戏文》描画贫瘠山村的文化生活,《煤洞历险记》勾画打工第一站的无奈。这些篇什既有童趣,又充满闲乐,让愚某禁不住一读再读,品咂不已。

《舂年糕》、《切米胖》、《清明粿》、《望囡粿》等篇什详实介绍制作过程,《端午话粽》、《夏至麦饼两面黄》等篇什谈古论今洋洋洒洒。这些乡村美食,吊人胃口,差一下涎水“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喝茶趣忆》、《土茶》、《茶与人生》、《敬茶》等篇什均显示徐水法细心观察,《一梦卅年是书房》、《又到风筝飘飞时》等篇什刻画童年的向往,《春来竹乡掘笋去》、《唢呐悠扬》等篇什意味深长,《父母在,家就在》、《常怀感恩的心》等篇什感悟多多……这些精美文字,在“砚边茶语”一辑中,比比皆是。

合上书本,徐水法笔下的故乡是那么亲切,平凡的小事如同发生在眼前,确有如临其境的感觉。这得感谢徐水法栩栩如生的描绘,如果故乡不曾在他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痕,自然无法感动愚某。虽然愚某并没有一一展开细谈,但一篇简短的文字竟融入如许篇名,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果大脑还没有萎缩,记忆不会出错的。

若从精益求精的角度而言,此书并非白玉无瑕。愚某接下来啰嗦几句:校对方面,标点失误仍有(一四九面倒数第五行“,”出现在一行的开头);书中部分偏僻字,字体大小不一,可以采用字后注音的方式(仅拿“抲”和“粿”二字而言,一般字典均未收入,难怪海飞的序中要用方框代替,尽管作者在书付梓后用手写体补上,但给读者不规范之感);少许段落句式太长,逗号太多,完全可以分解为短句,免得让读者产生疲劳感,等等。

愚某性格耿直,虽然拙作也经常笔误频繁,但看到别人的瑕疵又忍不住唠叨不同。正如《伊索寓言》中说:“普罗米修斯造人,给每个人挂上两只口袋,一只装别人的恶行,另一只装自己的。他把那只装有别人恶行的口袋挂在前面,把另一只挂在后面。因此人们总看见别人的恶行,自己的却瞧不见。”《两只口袋》似乎就是以愚某为原型创作的,这下想不出名都不行了,呵呵。徐水法没有恶行,有恶行的只有愚某,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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