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鸟能言

作者: 陈频2016年07月15日散文随笔

风来花自舞,春到鸟能言。

合肥,素有“绿色之城”之称。绿环成合,芳草匝地肥。一个“绿”字,道出了合肥的万种风情。树多招鸟栖,花舞引鸟啼,为绿色所笼罩的合肥,理所当然地也为鸟啼所笼罩。

春日里的鸟鸣尤其动听,是换了音韵的歌吟。在春天里听鸟鸣,岂单是可以陶冶情操,甚至还可以净化心灵,进而可以把大自然之美,领悟得至彻至深。

在我居住的小区里,就可以尽情地享受春鸟的歌吟。

初春时节,黎明时分,就在人们还睡眼惺忪的时候,忽地从窗外传来一串鸟鸣,清丽、圆润,如同决堤的小溪流,一发而不可收。这动人的歌吟,不时地转换调门,时而似是竹笛双吐,时而似是琵琶轮指,且越唱越是动听。如此勾魂摄魄的鸟鸣,岂单是让我睡意顿消,还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兴奋,有活力,更有动力。

到底是弄明白了。这让我兴奋让我喜的鸟儿叫做百舌,学名又叫乌鸦,通身乌黑,黄黄的嘴,其外形并不好看,但仍然博得了许多骚人墨客的赞赏:“星未没河先报晓,柳犹粘更迎春”、“百舌来何处?重重只报春”、“晓星寥落春云低,初闻百舌间关啼,花树满空迷处听,摇落繁英坠红雨”。百舌的歌唱,既报晓又迎春,怎能不欢喜。

去大蜀山森林公园,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喜鹊们忙碌的身影。

喜鹊是最重视垒窝的鸟儿。不信你听,它们一张口说的就是“家家家”,而且是众口一词。春天里是鸟儿们繁衍后代的最佳时期,叨枯枝,衔衰草,飞来飞去。总喜欢把窝儿垒到树的最高端,是为了防范野兽的入侵?还是为了高瞻远瞩?不得而知。

喜鹊们口儿诵,行而为,一边说着家,一边垒着窝。喜鹊的窝真漂亮,大大的,圆圆的,厚厚的,紧紧的。到了窝儿垒成的时候,喜鹊啼鸣的声调亦似乎变成了“佳佳佳”。难怪书上有了“雏鹊有巢,雏鸠居之”的记载。

去翡翠湖,定然会被水面上那一群群不起眼的水鸟所吸引,合肥人把这种水鸟叫做“水葫芦”。

它们是湖中的精灵,一只只在水面上旁若无人般地游着,这时就会在平静的水面上留下远远大于自己身体多少倍的水痕,酷似数学上常用的“<”符号。它们的感观十分灵敏,不经意间往往突然起飞,紧紧地贴着水面,与此同时,丢下一串清丽的啼鸣。断断续续,高高低低,就像它们在水面上留下的波纹,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形象地说,就像是一串银铃之声。湖水笑了,游人醉了。没成想小小的“水葫芦”带给人们的全是欢欣。

被称作合肥“翡翠项链”的环城公园,当然也是鸟的乐园。

置身于密林的深处,只闻鸟鸣,不见鸟身,颇有点林深不知处的况味。这方唱罢那方吟,有叫“推推拖拖”的斑鸠,也有叫“行不得也贵了”的鹧鸪。更多的则是只闻其声而不知其名的鸟儿,一声声婉丽,一声声忘情,全没有因为没有名分而停止歌吟,着实可钦。

在环城公园歌唱的鸟儿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人语鸟仍唱,车鸣鸟不飞。这倒让我想起了两句歌词来:“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试想马路就从环城公园穿过,这人,这车,对于鸟儿们来说,真可谓司空见惯。人与鸟能够如此和谐共处,实属罕见。环城公园的鸟儿们,岂止是唤来了春天,甚至是留住了春天。

去巢湖之畔,能够听到叫天子的歌唱。但是,可遇而不可求。

在无边无垠的草地上漫步,冷不丁会从你脚边的草丛中飞出一只鸟儿,似离弦的箭一般,直射蓝天,正在人们惊讶的抬头仰望之时,这鸟儿竟然会在半空中停翅片刻,随即,洒下一串悠悠扬扬的啼鸣,充满着自得,洋溢着自在。

叫天子把人间的欢乐带到广袤的天空,真的应了黄梅戏《牛郎织女》中所唱的那样:“到底人间欢乐多。”

风来花自舞,春到鸟能言。在合肥的四面八方聆听鸟儿们的歌唱,全没有“说与旁人浑不知”的感觉,它们所唱的,似乎就是我们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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