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记

2016年11月25日来源: 北海日报散文随笔

春风吹又生的韭菜

无论如何,我拒绝跟大地一样低。山雀的叫唤像风笛,把我的本性唤起。我把肥沃的土地看成是我的垫脚板,时间是我的加速器,生长的愿望浸润着我的每粒细胞。所以,埋没对于我来说,是无稽之谈。缓缓拔高自己的身姿,并在和风絮语里郁郁葱葱。“割”,是个令人恐怖又无助的字。而“割”对于我个人来说,只是把曾经堆积的名利轻轻摘除的过程。这样,我将走进一个好的开始。宿命里常有很奇怪的东西滋生,比如一茬茬的被割,又一茬茬的被嘲笑;比如我被叫做韭菜时,一些人滑稽的样子。但我终究是春风吹又生的韭菜,守着自己的本色不改。

争先恐后的豆角

爬得再高一些,豆角的心里就有了“高峡出平湖”的痛快。似乎天生有一种占领欲,它们要在一大片超乎想象的空间展示个性。宁静的菜园,被豆角装点得热闹而丰富。其他的蔬菜早早退出主角的位置,豆角便惬意地摆弄着我们对菜园的想象。看着纤细的豆角藤肆意爬着爬着……好像再高它们都能到达。只要你给它们一条大道,能力就不是问题。只是我给予它们的帮助是有限的,它们失望地盘恒在最高处,仿佛意犹未尽。我只能对它们说抱歉,不能给它们提供一个更大的平台。我甚至想以一支豆角的口吻对它们说,你们已经很棒了。你们是了不起的豆角。

匍匐的南瓜

看吧,那原本就不高贵的物质们;看吧,涅盘之后的呈现,都打不开别人尊贵法眼的南瓜们!晓风吹动藤蔓,叶子就发出与野草一致的声音,仿佛宿命的笼罩。卑微的南瓜缄默着,匍匐着。我看不清它们有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是匍匐的时候,谈不上猥琐,也已和野草为伍了。它们拥挤在野草的队伍里,荒芜使劲盖住它们,像盖住若干可有可无的草芥。但我相信这只是人间假象;我相信匍匐的不一定就是低微的。我看见这些不事张扬的南瓜们,已在菜园的一角默默的壮大、充实自己。如果你不嫌弃,将来它们准会用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汤回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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