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在我心中您最重

2011年07月21日来源: 网络文章亲情故事

情感世界里,也许唯有养育,才会演化成永久的牵挂人生旅途,沉甸甸的行囊中,可以卸掉许许多多的负重,但你永远卸不掉的,是乡愁。

——题记

一直以来,写过自己身边许多亲人,唯独至爱我的外婆,却一直不忍下笔。其实,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无时不在我脑海萦绕,那是一幕幕永世难忘的缅忆。

回想起来,外婆离开我已整整十二个年头了。

偶然的机会,在“我的故乡”论坛里,看到一组画面,名为《盼望》,山村的故居,门前古朴的竹椅上,白发斑驳的老人,期盼的双眼,一直望向小路的尽头……这一幕,即刻触动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唤醒那份已掩埋多年的慈爱,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渐渐的,泪水朦胧了我的双目。

那,不是我垂暮的外婆么?我分明看见了,一双颤巍巍的小脚,领着儿时的我,送出一段窄窄的田埂,目送我走上学校的大路,直到再也望不见。放学后,又执着地等在分岔的小路处,迎我。一直到我小学毕业,她被内蒙的二姨和老姨接走。那一年,她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

一直觉得,外婆身上有种传奇色彩。她出生在十九世纪末期,卒于九五年的那个寒冬。差不多跨过了整个二十世纪。外公是位私塾先生,常年耳闻目染,她便能写不少简单的字。品性贤淑,但不乏刚强。夫君虽为才子,却早逝。年纪轻轻便守寡,独自拉扯大三个女儿。靠着羸弱的身子,勤俭持家,积攒下一份家业,临近解放时,闻风声鹤唳,财主们纷纷抛售田产,不明就里的外婆,收购了一些,并请了几个待若亲人的长工。不到两年,所有财产归公,被划为地主。这段历史,便成了老人困扰一生的痛。

我的母亲,是地主的大女儿,又是右派父亲妻子。不堪批斗受辱,抛下不够三岁的我,含恨而逝。是匆匆自北方赶回的外婆,接下了这个残缺不全的家,她,从此成了我真正意义上的“妈”。

爸那些年在外改造,无奈之下,困顿而散乱的家,只好交给年迈的外婆。犹如老母鸡领着一群雏鸡,风雨飘摇中,四个哥哥和我,从此庇护在外婆的羽翼之下。艰难的日子里,我们慢慢地成长,哥哥们相继外出求学,而只有我,跟着外婆,度过了一段漫长而温馨时光

总忘不了夜晚临睡前,总缠着外婆说的那些、总也说不完的童话。夏夜不歇的蒲扇,帮我驱走蚊虫和酷暑;冬日用那双布满青筋而温暖的手,捂热我的小脚,一曲流传千古的哼唱,把我送往甜美的梦乡……

正如高尔基所说:“贫困是一所最好的大学。”而外婆,就是我们几兄妹人生最好的导师。她为人友善,常念及苦难中人,方圆几十里地,都闻知她的好名声。哪怕不够吃,也会给过往的乞丐一碗饭;哪怕再窘困,也难看到她愁眉苦脸。

外婆从六十多岁时,独自去到遥远的呼市——她另外两个女儿的家,之后,往返奔走于南北之间,九十岁时,执意要落叶归根,再次重返湖南,这时父亲已离休,像对待自己生母一般,欣然接纳了老人。父亲常说:你外婆是我们一家的大功臣,无论怎样的孝顺都难以回报。惭愧的是,曾受恩惠的我们,全不在身边。最后十年,都是父亲一力承担,亲手侍奉老人,直至外婆百岁临终。

那年冬天特别冷,春节前夕,我抱着近两岁的女儿,一家三口回到了日思夜想的老家。就是那个难熬的夜晚,外婆在期盼兄嫂们迟迟未归的喟然长叹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还记得外婆最后念叨哥哥的那句:我怕是等不到平儿他们了……

外婆一生坎坷,经历了中年丧夫,老年丧女,算是苦命之人。但她也是幸福的,四世同堂,尽享了天伦之乐。如今长眠于故乡的青松翠柏间,有母亲的陪伴,老人一定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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