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岁月——土地的馈赠

走远了，才更清楚的看清了你。

离开了，才更紧密的靠近了你。

……

我的心理一直有个情节，那是关于土地的。以前的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于土地的这种情节，随着走远和离开，才慢慢地接近了内心的核，了解到了关于土地的情愫将是我这一生的“座”。

也许是因为祖辈关于土地的叙述早在心里生根，因为小的时候常常缠着老人们讲那先前的故事。也许是父辈们对于土地的倾注在心里浇灌，因为记忆里总看到他们忙绿的身影。也许是自己的几十年一直与土地亲密接触在心里茁壮，因为昨日的春种秋收仿佛还在今日历历。只是，在前进的途中，这种关注被刻意或者无意的疏望了。而今此刻，才被放大属望，述诸笔端，也是对自我的一个注脚吧！

大学的时候，曾迷过诗歌，尤其是海子的，这个中国70年代新文学史中一位全力冲击文学与生命极限的诗人，在他的长诗《土地》中，以国人习以为常的“吃”和“粮食”“秋收”的意象，来抒写自由和沉默，在对“土地”的反复的扣问中，探寻人的“生路”和“去路”。这是土地的儿子对她的最砥砺内心的“爱”啊。

去年的时候，曾看部小说。大抵有个神秘的杂志社主编，总是在城市下着雨的时候，穿着雨衣，独自一人走在城里的大街小巷，一脸的幸福。有好奇的同事，某天终于发现了主编的幸福秘密：他拿着个锤子，在城里破损的路面上敲敲打打，直至破开土壤。因为这样，或许一颗小草就可以在这里着床、萌芽、抽穗、枯老。每当这时候，这个来自农村、心揣土地的主编都会欣喜若狂、手舞足蹈。

进城的这些年，看到城里人很多都在阳台上养花弄草，也有看到种辣椒、小番茄和玉米的，还有在小区绿地上开辟菜园的，报纸上还报道过到公园取土破坏公园景观的事。这两年，也在家里的阳台和办公室里养上了花草，这样的清晨和黄昏总会花少许的时间拾掇拾掇。说来也怪，一颗在六月花开的植物，在花败叶落，到了12月，居然又是一春红花，娇美不减。或许这盆里的一捧黄土，是我们内心对于种植稼穑、对于土地最后的记忆。只要有记忆，心中就会有根。

家里有橘子树，前次给朋友带了些。朋友一直没有来，也就这么留下了。晌午的时候，打开来看。少了刚采摘下来的鲜嫩，在秋染中多了橘色的沉淀。入口，也没有刚下树的甘洌，却是多些温和的回味。经过时间的淬炼，土地以极其纯净的味道裹挟着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