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作者: 王心海2016年10月19日情感散文

年如期而至,孩子他早早就带着孩子去了安徽的娘家,我也好图个清净。本身年底收账焦头烂额,年关的天气很好,气温有所转暖,年三十决定回老家陪母亲过年春节前给母亲及姐姐的费用早早就寄了过去,一万多元的费用多年来我一直坚持着,从某种角度上讲,也是支撑着母亲活下去的信念。

年三十早上8点,自己烧了壶开水,煮了十余只鸡蛋,带了些香烟与白酒,汽车加满了油,无暇顾及路边的景色,匆匆行驶在回家的路上,600公里的路程,5个小时的行程,下午两点半,我回到了老家的镇上——沛县鹿湾镇,街上拥挤的人流熙熙攘攘,忙着筹办着年货。我买了两挂一万响的鞭炮,又给父亲买了些冥府的纸钱,从镇上到我家的村上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我的叔叔们已经在村头翘首等待家乡的路早已是混凝土做的路,3米宽的路略显狭窄,但对于苏北的村庄来讲,已经是不错了。村上的父老乡亲看到我的归来,很热情,毕竟我是土生土长,从这个村庄走出去的。

我也热情地与这帮淳朴的父老乡亲逐个打着招呼,最后来到我三叔家里,三叔已是八十高龄的人啦,不过身体还是比较硬朗,我父亲去世了三十几年,人情往来,红白喜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老人家操办。与三叔三婶打过招呼,又逐个到村上几个年龄比较大的长辈家里探望,给他们些香烟与白酒,说了些宽慰的话,这些长辈到底上了年龄,拉着我的手总是不放,怕我要走掉似的,他们喊着我的乳名,说我有出息,说我母亲,怎么怎么不容易,眼看可以享福了,又瘫了,说我父亲生前怎么怎么好,说起我的父亲,我眼睛有些湿润,在异乡再怎么艰难无助,总感觉到父亲的一双眼睛一直在关注我不平凡命运,给我信念!想起这伟大父爱眼泪总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最后,来到我自家的门院,多少年没人住在这房屋,显得斑驳而破落,院子里杂草横生,蜘蛛网随处可见,看到这房子的破落,心里溢满苍凉凝重之感,假如我父亲还活着,这院子定会充盈着欢声笑语。可这只能成了我心里的画面,也罢,既然生命注定要一些残缺与苦痛,那就让心在坚强中结茧。我从汽车里取出一挂一万响的鞭炮,在鞭炮声中我向家中的老宅,拜了三拜……

开车去父亲的墓地,我梦回牵绕的地方,其实我每年在南方的城市,逢年过节,都要帮我父亲烧许多的冥纸,唯有用这种方式来尽我认为的孝道。我从车里拿出了冥纸,又拿出一瓶白酒,父亲生前喜欢喝白酒。冥纸在父亲的坟茔前点燃,我给父亲磕了三个头,嘴里絮絮叨叨祈愿,在父亲坟前,我却没有了眼泪,我只是呆呆地望着父亲的坟茔,感觉空白,淡定而无伤感。在上车的刹那,回头望望父亲的坟茔,扶车潸然泪下,我的父亲,孩子看您来啦!

夕阳西下,傍晚时刻,我来到二姐家,母亲一直由二姐伺候着,母亲听到我的声音略显激动,打开门,看到自己日夜思念的孩子,老泪横流。母亲,我苦若黄连的母亲,瘫痪了18年的母亲,您一生流离颠沛,年轻时随父亲四处漂泊,解放后又随父亲南下北上来到了父亲的老家,虽然穷,但不再漂泊。幸福的日子对于您总是昙花一现,父亲英年早逝,让您坠入万丈深渊,终日以泪洗面。风雨摇摆的家,担在你羸弱的肩膀上,我平凡的母亲,在泥泞的风雨日月中,蹒跚着带着孩子向沧桑岁月扑面而去。当你的儿子有出息,可以让您享清福的时候,您却在干农活时腰骨摔断,瘫痪了。而我能做的,只是每年寄一些钱而已。

母亲在姐姐家调养得很好,脸色红润,看不出是七十八岁的老人,有她伺候母亲,我在南方城市很放心。本来我想铺一张床陪母亲过夜,母亲说什么也不愿意,春节联欢会也不想看,早早地就睡觉了,第二天早早地给母亲磕头拜年,祝母亲长寿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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