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老炕头

作者: 王晓惠2017年02月27日来源: 今日平度情感散文

钱包鼓了,生活美了。深冬里,电热毯、电暖扇、空调走进了家家户户,热火朝天地给人送去温暖。而于我,却始终最爱家里的老炕头。

七八岁的我,个头矮得很,高高的炕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座山头,得费好大力去攀爬。我在一次次尝试、摸索之后终于得出了一套熟练的上“炕”动作。我用手扒住炕沿,身体用力上拱,同时跳动两只脚向上蹦,看着我笑,说我像一只小螃蟹,我在每一次成功跳上炕后都会把嘴咧得老大,仿佛干了一件大事。

老炕,长2.8米,宽1.8米,这么大的地方着实成了我的乐园。经常在妈外出的夜里,召集邻家小伙伴来我家睡觉,一个大炕,横七竖八地可以躺五六个我那样大的半大孩子。我们在炕上撒欢儿地活蹦乱跳,翻滚,吱喳儿大笑。

老炕使我感到最亲切的莫过于在北风呼啸的冬天,灶台里的火烧得旺旺的,透过窗可以看到扎头巾的母亲低着头,将砍得溜细的木条投进灶台里,火光将她的脸映得格外好看。我躺在热乎乎的炕上,钻进被窝里,只露出小半个头,听窗外呼呼的风响。

最爱做的事就是在炕烧的烫屁股时,把三四个苹果放在被底下,隔一会儿拿出来,苹果皮被烫焦了,香甜甜地往外飘着白气。

下雪天,我跟随些毛孩子在外面打仗,疯得全身是雪时回到家,鼻尖通红,手脚冻得不听使唤,母亲大多会呵斥我几句,叫我赶紧上炕暖和,再就是捧来一大碗姜汤,抑或是递给我一个红瓤的烤地瓜。

记忆中的老炕,总是烧得热热的,因为母亲总不停地往灶台里添着柴火。

上初中之后,妈出去打工,有时一两个月不回家

我钻进冷冰冰的被筒,妈在电话那头一直唠叨着让我自己烧烧炕,我哄骗她说,早烧好了,烧得热乎着呢。外面北风狠劲地吹,把我的眼泪吹进了面前的泡面碗里。

大休回家,母亲休班。没等进门,就听母亲喊:“快上炕,快上炕,冻坏了吧!”她接过我的包,又把一个热水袋给我塞进怀里。脱鞋上炕,温暖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把我紧紧包围着,母亲在厨房不住地问我想吃什么,我看到灶台里红红的火苗映照在她的脸上,我笑了。

“什么都行,只要你做的。”我说。

老炕头,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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