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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乡的文章

2022/12/19散文诗歌

关于家乡的文章(精选30篇)

家乡的丰收节

文/刘明礼

秋分,是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是农民喜获丰收的时候。从前年开始,国家把秋分日定为“中国农民丰收节”,从此农民兄弟有了自己专属的节日。是啊,对于庄稼人来说,丰收是最大的愿望,而丰收节无疑也是最快乐的节日!

虽久居城市,可作为从农村走出来的娃娃,家乡是我不变的情怀。那里有我热爱的土地,更有我割舍不掉的亲情。退休以后,回老家成了我最大的乐趣,特别是在秋高气爽的丰收季节。同乡亲们一道分享收获的喜悦,我内心也充满无尽的欢乐。

行走在家乡的土地上,放眼原野,一派丰收的景象。成片的玉米地,每棵都挂着一尺来长的玉米棒子,露出一排排黄澄澄的“金牙”;红红的高粱擎起火把,行将顺着垄沟走进美酒飘香的酿池;满盈盈的谷穗坠弯了腰,仿佛在向大地鞠躬致谢;枕头大的冬瓜披着白霜,裸露在草丛之中;满架南瓜,有的灰白,有的暗青,有的赭黄,有的赤红;碧绿的白菜青翠欲滴,宽大的叶片卷着波浪;辣椒饱享着烈阳,红得似火,耀眼夺目;挂满枝头的苹果,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羞得脸儿都红了;火红的石榴,像点起一树小灯笼,照亮了整个秋天……所有的果实,都在这时饱满丰盈,都在这时甘甜飘香。最十足的秋韵,在原野上竞相纷呈。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秋分是农民们喜迎丰收的幸福时刻,也是最紧张最忙碌的时节。仿佛听到了家乡的召唤,在外务工的农家兄弟纷纷回到老家,忙起收秋种麦的事情。乡间公路上,不时遇到久违了的熟悉面孔,一个个忙不迭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急匆匆地赶回家。

谷子、玉米、棉花、红薯、花生、瓜果……都成熟了,等待着收获。田野上一派忙碌的景象,到处都是机声隆隆。如今的农村基本实现了机械化,站在地头打个电话,联合收割机就把丰收的粮食装上了农用车,直接拉回家。紧接着秸秆还田,庄稼刚刚清茬,播种机就把麦种播到了地里。没有了过去的人欢马嘶,没有了热闹的打场拉耧……如今的秋收,给农民带来更多的是喜悦和惬意,真的有一种过节的感觉。哥哥对我说:“真得感谢党领导得好,党的政策好。国富了、民强了,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汗珠摔八瓣的日子一去不返了,真的是挺直了腰杆!”

城里过节会布满鲜花,张灯结彩;农村没有这些,只有一片片灿灿的金黄、一树树累累的硕果和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丰收节,村子里比平时热闹了许多,笔直平坦的乡间公路上,不时有五颜六色的小轿车开过,大多是在城里工作的家乡人回来过秋。大田里有穿着时尚服装、满口普通话的男男女女在笨手笨脚地刨红薯、拔花生,孩子们在一旁跑着喊着捉蝴蝶、逮蚂蚱,一看就不是村里人。过去农村人时兴到城里去过节,现在城里人喜欢来乡下度假。乡亲们和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热情地打着招呼,心里充满着自豪和喜悦。

晚上,村里早早亮起了路灯。村民聚集到街心的文化广场,表演起自编自导自演的节目,用独特的方式庆贺属于自己的节日。我站在观看的人群里,仿佛置身于欢乐的海洋……

家乡的炒面和油茶

文/杨靳葆

阔别家乡60多年了,故乡的风物却仿佛如昨,每到冬季我就会想起家乡的炒面和油茶,或许这就是那难忘的乡愁。

炒面和油茶是我的家乡大部分人家在冬季都会做的两种食物。

这两种食物都是面食,其制作方式不同,吃法和口味也不相同。所谓炒面是先将粮食诸如玉茭、小麦、黄豆等炒熟,然后再磨成面粉即成,而油茶是将磨好的面粉炒熟即成。

把粮食炒熟是一个技术活,不能半生不熟,不能炒煳了,半生不熟不能吃,或不好吃,炒煳了色泽不好,面发黑,口感发苦,所以整个炒制过程要十分用心,要掌握好火候。为了炒得均匀,人们一般先将黄土或沙子放在锅里炒热,直至它们像水一样不停地冒土泡,就可以放入粮食了,接着就用铲子不停地翻搅,以使粮食均匀受热,不至于有的生,有的熟。即将炒熟时会出现大量的爆米花,在一旁看的孩子们会特别高兴,这新鲜粮食炒熟后散发出的香味刺激着孩子们的嗅觉和味蕾,只想大人们快些赐给他们,这个过程对大人小孩都是一种享受,是辛勤劳动后收获和品尝劳动果实的自我奖赏,这种喜悦和欢愉局外人是永远无法感受和想象的。

粮食炒好了就上磨磨成面粉,一般以玉米为主,玉米加黄豆不仅面质细腻,还溢着这两者自身的香甜味道,不仅口感好,而且营养价值高,吃的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或者原汁原味,或者加少许咸盐或白糖之类。这东西干燥,好保存,也可以当做旅行食品,出门时带上,需要时找些开水冲泡,即冲即食,方便之极,那四溢的香气让你永远也记着这个家和家人。

人们把面粉(一般用小麦粉,也有用高粱面的)用羊油或牛油炒熟叫做油茶,因为这两种油属于温性,会产生较大热量,喝的时候也可以根据各自的喜好加些葱花、咸盐、五香粉等等,在寒冷的冬季喝上一碗,浑身热乎乎的,心情也会舒畅许多。

水库边的家乡人

文/吴武华

我的家乡坐落于“天南重镇”雷州市城区北边,是周边村落中最大的一个村庄。村的地形特点属于农田向林地过渡地带。东边,是一望无际的肥沃洋田,有“雷州粮仓”之称;西边,是遍地林海,林涛阵阵。作为拥有水库的村庄,村庄山青水秀,风光旖旎,环境十分迷人。目前,水库自然环境区已成为城区人们郊游、钓鱼休闲的理想场所。

说起家乡名字的来源,听村里的长者说,原先家乡的东南边有许多坑洼地,每逢雨季时,大量地表水在此汇聚,结果就会形成一个个水塘,塘边村的名字就这样而来。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兴水利运动,家乡人响应党的号召,积极参与,并让出坡地给政府修建水库,当时建起的水库就是今天的塘边水库。家乡水库的修建,承担着防洪灌溉重任,对东边沃野良田年年保收提供了有力的保障。看到水库下游地区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这正是家乡人的梦想。从此,家乡人与水库结下不解之缘。

水库的库容量达到3700多立方米,它与雷城城区西湖水库、白水沟水库与廉江鹤地水库形成结缔关系。三大水库在地理布局上互为犄角,并形成雷城的天然屏障,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难得的一方风水宝地。

几十年过去了,尽管耕地少了,但家乡人从无怨言,从不向别人诉说什么,也从不向政府伸手要过什么,也许这是作为一个革命老区村庄应该或者必须传承的一种精神。随着改革开放号角吹响,家乡人在守库同时,也开始调整思路,变换经营模式,力争把劣势转换为优势。利用库水搞养殖业,坡田改种经济林,在有限的水田里,利用雷州半岛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实行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轮番耕作。同时也支持剩余劳动力外出务工,经商或办厂,家乡人慢慢地走上富裕的道路。特别是近几年,全村人的生活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新房拔地而起,过去奢望的小轿车也增加了,村前大道也安装起路灯,每到夜晚,一片光明。

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有多种交通线从村旁穿过,家乡与城市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从过去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逐渐变为城区一个地缘性郊区。库区的青山绿水也逐步融入城市文明之中,为“天南重镇”城市的生态环境注入了新的活力。如何对水库进行科学利用?雷州市第二中学地理兴趣小组郭永尹同学在吴武华老师指导下,撰写了《对开发雷州塘边水库旅游文化的探索》,在第二十一届湛江市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中荣获二等奖,该文对此做了充分的论证。

雷州塘边水库风光秀丽,区位独特,依托交通区位,与雷城风景区南湖、西湖公园、烈士陵园、西湖水库连成一线,这样不仅有利于开发塘边水库旅游资源,同时也有利于打造雷州古城旅游品牌。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几十年来,家乡人始终尽守库之责,细心呵护库区每一草每一木,处处蕴含着家乡人对它的依依情怀。

缺水多旱的雷州半岛的塘边水库,家乡人守护你,就是守护生命,就是守护未来的生态文明。

又到春节思乡时

文/何小琼

每年春节将至,总会多了几分思乡情。它如一根纤细柔韧的线牵着远游的我,离开的距离即使是海角天涯。我也始终只是那迷离碧空上随风飘荡的风筝,稳稳让它牵引,不曾远离。而我,总喜欢仰望那美得非常纯净的碧空,想得很远很远……

记忆中的家乡,每到这个准备过年的时候。正是那一株株满树金黄的银杏傲然挺立、满山灿烂之时。山风乍起,只只“黄蝶”起舞翩翩,恰似仙女们身着黄衣婀娜袅袅。正在这时,远方打工的我们,手拎肩扛着大包小包,一路风尘,一脸灰尘。在疲惫中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黄金翠锦。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瞬间渗入了那熟悉的乡土。更是忍不住喊:“我回来了。”

又是一年新春到,耳边满是熟悉的乡音,眼前都是熟悉的亲人。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红,家家户户贴上了春联,字里行间有着对新的一年美好的向往。母亲多了皱纹的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父亲粗糙的手更显温暖。小侄子、小侄女们长高了,不住地围着我们要听城里的新鲜事!婶子伯娘们正为家人精心准备着丰富的饭菜,每个人都是笑吟吟的。新年的钟声响起,鞭炮声便震动山河,响彻夜空。而腾空而起的花炮更是五彩斑斓,争奇斗艳,大地沉浸在烟花弥漫、炮声震震中。一声声来自家人、乡亲的祝福透着和谐和喜悦。

可每次,总会身不由己地回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为生活而忙碌。林立的高楼、陌生的面孔,让我一度感到紧张。每当夜晚来临,这里就进入了灯的海洋,光的世界,此起彼伏的灯光,争相辉映,光彩夺目得让人如坠云雾。一天的忙碌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草草吃过饭,想得最多的却是那远方的村庄和卫士般的银杏。南宁的冬天并不寂寞,可我知道,我的心中始终呵护着那一片灿烂的金黄。那是对家乡最深的思念,是我从小到大最深的记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游子走得越远,乡愁越浓。思乡是一杯绿茶,清香中带有一丝苦涩。苍茫的夜传来喜庆的乐曲,节日的鞭炮刺破长空,猴年春节的脚步更近了。

家乡的柿子林

柿子熟了,这个信号是街边的小贩传递给我的,橙黄的大板柿,一个个悠悠地摆在那里,小贩向我解释着,这是清晨刚暖出锅的,一斤五块,问我要不要?我忘了给他说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暖柿子也是我的看家本领。

秋意萦绕着我的思绪,恍然间我已回到了那生我养我的大山,和那片不被外界打扰的柿子林,柿子林占满整个山头。夏末秋初,隔山远眺一片红绿相间。踱步靠近,一个个小灯笼挂在树梢,像小孩子的脸红扑扑的,微风吹过,在绿油油的树叶间躲猫猫,相互眺望着、比试着,让自己成熟的身躯翩翩起舞,煞是可爱。嶙峋的树枝被墨绿的叶子包裹着,错落有序,黝黑的树干不高,但根基很扎实,带着绿色的屏障与大地融为一体。这个时候我喜欢躺在地上,嘴里噙着一棵抽穗的狗尾巴草,让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肆意进入我的眼帘,在大自然赋予的美景中尽情享受这份宁静。在这秋风起、秋意凉、秋叶落的季节里,柿子林是坚强的,它走过了冬的严寒,春的萌发,夏的酷暑,迎来了秋的收获,给萧瑟的秋带来无限的憧憬和喜悦。

孩提时的我们很淘气,在柿子稍微带红的时候,我们便带着竹竿,或者直接上树去摘,谁要是一不小心吃上一口,满嘴就会被“绑住”,涩得无法开口,但这也丝毫不影响我们作乐的心情,就地挖坑,把自摘的埋进去,盖上一些枯枝树木,做上标记才乘兴离开,等待成熟。这样的景象会持续两三个周末,等到柿子自然熟透的时候,我们不再任性,与父母一起,拉上架子车、拿上笼出发了,母亲在树下捡拾、装车,我们张袋子,有时偶尔调皮,爬上树给父亲帮忙,最后还是在母亲的担心催促中下树,父亲则摘下发软的空柿递给我和母亲,让我们享用,小心翼翼剥掉薄薄的皮,吸一小口,汁子连同果肉一同进入嘴里,那冰凉清甜的味道至今让我难忘。

我喜欢秋天,尤其喜欢秋天的柿子林,因为喜欢,我渐渐学会了它的一切:储藏、暖熟、压醋、挂霜、做柿饼,这些爷爷奶奶的传家秘方,竟慢慢传给了我,我也乐在其中,想着要留住秋天,留住这透着喜气的火红。

不管身在何方,我始终忘不了老家的一草一木,那里的一切早已融进了我的灵魂深处,永远不可替代,就像那挂满柿子的柿子林一样,美丽而迷人。

家乡的水口树

文/谢士艾

家乡武宁的水口树神秘、神奇、神圣,令人回味无穷。

这里是村庄的出口,上百户人家住在里面的山脚下,好像装在一只巨大的宝葫芦里面,葫芦口的地方有十几棵参天大树,主要是樟树、枫树和松柏。树的年龄有多大,没有谁知道,有的说几百年,有的说上千年,这些树就是水口树。水口树盘根错节,遮天蔽日,很是壮观,它们威严地扼守着咽喉要道——进村的唯一小路,那条清澈的小河也从它们脚下日夜不停地流向远方。

村民们祖祖辈辈都很崇敬水口树。在那棵最高大最古老的樟树下,建有社官庙,初一、十五,过年过节,不少人会来烧香。据说村里的人得了病,尤其是一些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只要在这水口树下烧烧香烛纸钱,病就能消除;还有传说就是谁家的猪、牛不见了,去社官庙里祭拜一下,很快也能找到。此外,村民们还有不成文的规定,在水口树下不准大小便,也不许说不文明、不恭敬的话。那年,邻村的一对男女躲在水口树下行为不文明,被村民们捉住后,一个打破了头,一个打断了腿。这事闹到派出所,五个参与了打人的村民被拘留了半个月,一共赔了五千多元医药费,对此,村民们不但支持这种行为,还你一百他五十分摊了医药费。还有几次,外地人出高价钱要买水口树,结果被村民轰了出去,并警告他们今后再也不要来村里,否则后果自负。

毫无疑问,这些做法,有的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有些是不对的,但从中可以看出水口树在村民心中的地位,可以说是神圣得不可玷污、不能丝毫侵犯的。村民们这样做,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是千百年留下来的传统,二是这个小小的自然村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兴旺,人均寿命在85岁,出过20多个大学生,科级干部11人、处级领导2人,地厅级1人,还有不少有特长、在省市县乃至全国都小有名气的。村民们认为,这都是水口树带来的好风水,带来的福祉。一位村里在林业大学当教授的考察、研究水口树后,得出的结论是:村民们普遍长寿、聪明,是与这里的环境、气候、水土非常好有关,很适宜人类居住,这些神秘的传说是先人为保护水口树想出来的计谋,自然也带有迷信色彩,神化了水口树。

近年来,随着政府对生态建设的日益重视,水口树成了古树,受到了更好的保护,那条鹅卵石小路也拓宽了,并铺上了水泥;加上生态旅游、乡村旅游的不断兴起,水口树成了香饽饽,节假日有不少城里人来到这里,在树下游览、照相。与此同时,村民们办起了乡村旅馆、农家饭店,接待游客,一些土特产品还卖上了好价钱。昔日沉寂的山村顿时热闹了起来,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村民们的钱包也越来越鼓,脸上总是荡漾着灿烂的笑容。

水口树是祖宗留下来的财富,也是子孙的财富。村民们现在得益于它,他们也完全明白,要好好地保护它、珍惜它,并让千秋万代都能得益于它。

水口树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它精美绝伦,价值连城;水口树还是一部历史教科书,厚重得如山似海,我们永远也读不完、读不懂,它的内涵、它的光芒将与人类共存,与日月同在。

难忘家乡的老白狗

文/浮生未歇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不禁想起家乡中的老白狗。

每次回到故乡连州老家,只要我上楼顶的阳台,即使是不动声色,家中老白狗总会像闻到什么似的,直扑身边对我狂亲,像久别重逢,转而又紧挨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似有说不出的思念,惹人怜爱。我也是忍不住蹲下与狗逗乐,狗也善解人意,挨着我咂巴舌头挤眉弄眼,不时会把低头转悠嬉戏,互相逗乐。

偶尔,用两只爪子趴着我膝盖上,脑袋左摇右晃,忽儿东嗅西嗅,忽儿在地上打滚,加上浑圆胖嘟嘟的身体,滑溜溜的白毛非常可爱。摸一下,就像婴儿般待宠,有时安静的躺着,有时头往怀里使劲钻,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受尽了委屈,让人生怜。驱赶它的时极不听话,不安地在阳台跑来跑去,扭来扭去不情愿的样子,眼带忧郁,十分调皮。

其实,狗和人一样,需要陪伴,需要疼爱。家乡老白狗,是可怜的,是孤独的,是忧郁的,也许已渐渐习惯了,但每次看到老白狗孤独而寂寞的身影,不免多了几分忧伤和怅然。

狗对主人忠诚,平日见人遛狗散步嬉戏,除了羡慕,也觉怜悯。是的,平添一点点忧伤,一点点伤感,一点点痛楚,一点点寂寞,家乡老白狗以其独有的个性,在生活里,在生命里,诠释演绎着其中的精彩。

喜欢在安静的午后,或寂静的夜晚,想想家乡老白狗。或独对一曲伤感的音乐,一段伤感的文字,一个感伤的画面,一段酸楚的回忆,一个感人的镜头,油然而生淡淡伤感。

在忧伤里思索,在忧伤里沉醉,像家中的老白狗,有期盼,有憧憬。像漫漫人生路,有阳光,有风雨,品味忧伤里不一样的美。

山情

文/林秀坤

前些天去晒了些照片,那是上年暑期和同学一起去爬山的照片。取照片的时候,老板很惊奇地问了我,这照片里的地方在哪里的。我心里暗暗高兴了一下,那是我的家乡。

家人常说,我们的家乡是被山包围起来的小城镇。的确,在市中心公园的最高处举目远眺,视线的尽头便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山峰后面还有更大的山,重重叠叠,牵牵连连,它们将延绵到哪里去呢?太阳总是从山那边冒出,从山那边坠下,它们似乎离我很近,又似乎很远,可能在另一个城市那边。日出云绕,日落雾障,它每时每刻都隐藏着一份神秘。

读中学时才知道自己的家乡原来是那么的大。班上的同学来自不同的小镇,有些同学从家里来学校需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啊,对于我这个半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去到学校的人来说,应该算远了。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出过远门,除了呆在家里就是上学校。到了高中,我渐渐从同学口中了解到市区之外的一些事情,虽说我们是同一个市的,可他们说的话跟我们的不太一样,他们那里有很多山,都是家乡的景点。他们说起山的时候,我就会跑出教室外面,指着远处露出来的连绵的山尖问,“是那些山吗?”

高三那年,我去大布镇找同学。我才发现原来路可以这么的弯,而且可以在那么短的距离内弯这么多次,原来路真的可以砌到山顶上去的。大巴绕着山腰一圈一圈地往上爬,爬上了山顶,嗖的一声又溜到山脚下去了。雨后,云雾弥漫在窗边,市区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一个点,消失在深深的山底下。我双手紧紧拽着车窗,瞪着眼睛看着陌生的风景,一路上都在尖叫,不理解的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个疯子呢。

毕业之后,便和同学组队旅游了家乡的各个景点,譬如南岭,大峡谷,云门寺等。原来认为遥不可及的山已经在我脚下了,可是当你登上你认为已是遥不可及的山的顶峰时,你会发现,山外还有更高的山,那里的山也同样的云绕雾障,太阳也会在更远的山那边升起,在更远的山那边落下去。这个时候,却不觉得它们离我很远了。也许是因为长大了,心胸就更加的广阔了,我不知道是山包围了我,还是我容纳了山。

站在山的顶峰,橘黄的夕阳染黄了山间,把天地化作同一种颜色,我们自己也融在橘黄里了。圆盘大的夕阳在山间落下去,我们扶着木棍、整理好着装,哼着小调也踏着暮色寻找下山的路去了。每走一步,都像在用心灵轻轻叩问大地;每走一步,都像踏在山的亲切的怀抱里。

我爱山胜于爱水,喜欢山的沉默和庄严,喜欢踏着它去触摸阳光……

初春,在家乡踏青

文/刘征宇

我的网名叫小草,蕴含着我喜欢绿色,喜欢春意,喜欢在家乡原野上踏青漫步。

在沾衣欲湿碧绿的山岗上,我能嗅到乡土的芬芳,看见小草的坚强,还能聆听到踏青仙子的浅吟低唱,又似春燕在静谧田野上凌空而起,把我心带到了无垠的旷野,让我思绪飘逸,纵目乡愁。

所以我最期盼春风拂来、春雨润青的美景,让自己的春梦辽阔,尽情感受春的旋律和家乡的美丽。

在田野踏青,常会问问自己,为什么白居易能发现“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而我是否该去品味树木的嫩牙,在雨天中像孩子般地去吸吮雨妈妈送来的甘露;是否去观察一下在春风中的杨柳搖摇摆摆,跳出的一曲曲动人的舞蹈;是否去欣赏勤劳、朴实的农民,在田野里浇灌、施肥,蜜蜂般地繁忙……还有许多许多,大自然能感受到的,我也能感受到。

春风是美的使者,吹绿了大地,吹绿了山岗,吹绿了从家乡流过的小河;春雨是歌唱家,滴滴嗒嗒的美声唱法,让人联想起大自然的神奇、生命的真谛和浓浓的乡音。

在山上踏青往下看,那片白是村里的围楼,那片绿是田野和小树,一种莫名的愉悦油然而生。

青山绿水是大自然对家乡的无私馈赠,因为它点缀着家乡的勃勃生机,孕育着希望中的金山银山。

踏青,饱含着我对家乡的思念之情、儿时的天真和少年的美好,所以我特别注意把握它,珍惜它,让它永远写在我的记忆里。

家乡的南瓜

文/谢观荣

曾见到画报上的南瓜特别好看,圆圆的,色泽明亮,令人喜爱。可家乡的南瓜却丑得很,粗细长短不一,随意任性弯曲,就像一群野孩子,似乎穿着大人的旧衣服,随便改一下,明显不合身,很像小时候的我们。家乡的南瓜长大了也像一个杂牌军,长相不同,颜色不一样,青白色、深青色、灰白色,直到老了才有一丝令人惊喜的淡金色。

家乡的南瓜虽然长相不佳,但却懂事得很。初夏时,在墙角、在田边、在大门旁甚至树荫下、猪圈后随便埋下几粒种子,没几天,南瓜就发了芽。它们不用施肥,不用浇水,不用除草,一切全凭自己就会长得很旺盛。

初生的南瓜嫩嫩的,一掐冒出泪样的汁液,这时摘回去切片切丝爆炒烧汤皆可,不用剔籽去瓤,很方便,口感脆脆的,有一种特别的清香。不过,很少有人吃这样的南瓜,人们舍不得,都在盼望它们长大。在所有烹制南瓜的方法中,有几样是我喜欢的。例如,南瓜饼,把南瓜刨丝,与面粉和匀,在锅里煎成一块一块的小圆饼,口感非常不错,以前母亲经常做。我还喜欢吃南瓜丝包的饺子,除了油盐调料,其它什么都不放,吃起来甜甜的香香的。

不过,在家乡小村,提到南瓜很多人会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但要是说饭瓜则人人皆知。就好像说一个人的学名,乡亲们不一定对得上号,说乳名大家都明白,也亲切。

家乡的糍粑

文/疏泽民

糍粑是一种美食,它带着乡村农家特有的标记。

小时候的中秋节,没有月饼,没有板栗烧鸡,唯有糍粑可以犒劳我们贫瘠的胃。那天一大早,母亲盛几升糯米,清水淘净,用温水浸泡两三个小时后,放到饭甑里用旺火去蒸。当饭甑冒出大量热气,空气中散发出糯米饭香时,即可起锅。这时的糯米饭不焦不烂,粒粒似珍珠。我和哥哥猴急,恨不得用手去抓,却被母亲用眼神制止。我知道,更好吃的,还在后面。

待煮熟的糯米饭稍冷却后,放入洗净的地宕石臼内。爸爸踩下踏板,再松开,石碓便高高举起,再跌落进臼窝,砰然有声。妈妈坐在地宕旁,手持擀面杖,趁石碓举起的间隙,搅拌翻卷,当糯米饭被碓碎看不清米粒时,再盛起来。篾箕里铺一薄层炒熟的芝麻或黄豆粉,将舂匀的糯米饭平铺在上面,压薄,最后再撒一层熟芝麻或黄豆粉,以降低表面粘性。这时用菜刀纵横切出四方格,每一块四方格,便是一块糍粑。

农家制作的糍粑,芝麻香、黄豆香、糯米香混合在一起,先从嗅觉上勾住了食欲。搛一块入口,爽滑,甜糯,耐嚼,味道好极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近年来中秋节吃糍粑,不用舂,改用搋。煮一锅糯米饭,盛在脸盆里,用擀面杖或棒槌反复搋捣,直至将糯米饭搋成糊浆状。搋出来的糍粑依然保持过去的风味。将糍粑放进抹了香油的铁锅内,中火烧烤,待两边稍稍焦黄时起锅,盛起来。香喷喷的糍粑,外脆内软,甜糯可口,很合我的胃口。中秋节回故乡,我对月饼不感兴趣,而对糍粑却情有独钟。糍粑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也是亲情的味道。

家乡是幅炫彩画

文/张国军

我的故乡合肥三十岗乡,过去曾被嘲为“合肥的西伯利亚”。此地因丘壑众多而被叫作“岗”。土是黄泥礓土,种庄稼不长野草却疯长,吃饱饭一直是家乡人的奢望。东汉末年,曹操的大将满宠曾在此安营扎寨,操兵练将,留下了一个标志性的建筑:三国古城遗址。抗战期间,日军铁蹄践踏过这里,炮楼就修在今天的柴冲村。上世纪50年代末,家乡的好运来了,国家修建董铺水库和滁河干渠,使其成为三面环水之乡。有水就有粮,农民就有希望。但由于单一种植粮食,在当时的合肥郊区,三十岗乡的经济年年都是垫底。后来,调整结构,改种西瓜,“三十岗西瓜”创出品牌,故乡成为远近闻名的“西瓜之乡”。

前不久,我退休无事,顺序环游了巨变的故乡。

三十岗乡的南端,就是三国古城遗址公园和庐阳湿地公园。这里清静湿润,水气扑面。汉街古朴幽长,孟德山庄美酒飘香。深入园内,“万条垂下绿丝绦”,牡丹盛开花正艳。沟深墙高,汉风凌冽,魏马嘶鸣。匠铺熔炉里,刀枪剑戟千锤百炼,十八般兵器叮当铿锵。雕塑的铁甲勇士们,正在全神操练,且各具神姿威仪。发掘出的一排排兵营遗址,基深廓大,科技含量极高。展馆里,数百件大小兵器,更是寒光闪闪。东汉时期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为故乡留下了丰厚的三国历史文化底蕴,十多年前,三十岗乡差点儿就改成了“三国乡”。而与此相邻的董铺湖畔正在建设的庐阳湿地公园,苇草青青,水气苍茫,鸥鸟翻飞。千亩人防森林竖坡插水,酷似曹操的水兵在奋楫划桨,囚湖渡江,准备打一场大战。水陆相伴,古中有今,好不壮观。

出遗址北门向西,就是被评为合肥最美的乡村公路的大姚路。路面落英缤纷,一步一景。路两边树高林深、藤蔓缠绕,野生动物飞蹿。这是一条通往艺术创作灵感的越走越美的曼妙之道。

距大姚路三四公里之外的乡西,就是现在已经闻名全国的崔岗艺术村和王大郢音乐小镇。十年前,著名艺术家谢泽慧眼识珠,发现此地的崔岗自然村恬静宁谧,适宜养心聚气。于是,租民房成立瓦房工作室。后来,各路艺术家纷至沓来,把老百姓的草房、瓦房整饬后,都变成了创作庭院。现在,已经有近四十位各类艺术家、作家于此安营扎寨,潜心创作并且硕果累累。每年,这里都要举办崔岗艺术品交易会。政府部门还在这里建设了宏大的创作馆等设施,把这里打造成了全国罕有的农村文化精品工程。

顺着崔岗艺术大道往北走约三华里,是一块钟灵毓秀的洼地——王大郢。这是一处能放飞心灵之音的世外桃源,这里建造的一座座欧式的音乐殿堂,吸引了各路乐手、歌手及培训机构。昔日冷寂的小村,一下嬗变为音乐小镇,它与崔岗艺术村相望相守,琴瑟和鸣。

王大郢音乐小镇的背后,就是著名的淠史杭工程滁河干渠,实际上是安徽的第一条人工运河——胥江和邗沟。大别山清泉由西向东缓缓流淌,注入董铺水库和大房郢水库,滋养着合肥人。从鸡鸣三县的姚庙,向东至大杨镇的岗西村,约十五里的长渠全为三十岗乡的北界线。十五里的长渠,如今是十五里的“香溪”和十五里的花林长廊。南河岸下的一排排徽派建筑,真正是“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再向东延伸至长丰县的岗集和双墩,形成了几十里的休闲慢道和景观林带。刚清淤过的河床上清波荡漾,刚用精美楞石驳过的两岸,已种上绿草红花。特别是岸南的一片片徽派建筑,一个个亭台阁榭,一块块绿树花海,一条条彩色的马拉松赛道,使人有置身于塞纳河畔、秦淮河边的感觉。

三十岗乡东,在滁河干渠挖个口,将水引入一条笔直的南北向的沟渠,即是如今已经盛名在外的东渠,又叫东瞿。此村是合肥新农村的示范村,三十岗的“东方之珠”。整齐的房舍,笔直的村道,雪亮的路灯,健身的广场,三四十家的农家乐,可谓“水村山郭酒旗风”。桃溪农场,森林乐园,民俗馆等农业和民俗景点,让此村熠熠生辉。每年的桃花节、牡丹节、西瓜节、崔岗艺术节、马拉松赛等,让这里游客拥堵,车马喧阗。

在东瞿的东南方,就是合肥市的“中关村”。著名的科学岛就坐落其间,其创造的多项震惊世界的科研成果,引人瞩目。原市二十一中学校区,现在是合肥青少年科教基地,十几万平米的建筑雄奇奔放,明年将吸引众多青少年,到这里来放飞创新和创造的梦想。而紧邻其四周的柴冲、风景等行政村,现在更嗨啦!当下最先进的量子科学之芯——投资200多亿元的,世界级大科学装置集中区首期聚变堆装置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建设。我难以想象,也没有能力描述其价值和意义。我只知道,这是大国之重器,是步上海张江之后,全国第二个科研中心——合肥综合性国家科学实验中心,全力打造的目前世界最先进的科技项目。这里将建成占地近7000亩的“全球最美科研圣地”……

70年巨变,三十岗已成为瓜果之乡、艺术之乡、科技之乡。我为多姿多彩的家乡自豪,也为生在三十岗而庆幸。

酢浆草里的故乡情

文/郭慧

不知不觉,离开家乡到省城定居已经十几年了,也许是因为年纪渐长,最近总爱回忆往事,只要看到与家乡有关的事物,便会勾起过往那些关于家乡和童年的记忆,心底涌起一阵阵淡淡的乡愁。

今天早上,我如往常一样到小区运动,突然发现前方草坪里长着一堆很眼熟的小草,嫩嫩绿绿的,上面点缀着一朵朵紫色的小花。走近细看,不禁又惊又喜:三瓣倒心形拼在一起组成的叶子,细嫩的茎,紫色的小花,这不是在家乡随处可见的酢浆草吗?

在家乡,酢浆草算是最常见,也是最不起眼的植物了,它们的生命力极强,只要沾着土地,它们就能生长,因此,无论是山坡河谷,还是田头地边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小时候,我最爱跟着奶奶去菜地了,奶奶在菜地里忙活的时候,总会把我留在菜地边的小路上摘花儿玩。乡下的小路边,一年四季都长着野花野草,什么鬼针草啦、毛毛草啦、蒲公英啦……数都数不清,它们把平凡的小路装点得美丽而诗意。那次,我像往常一样采摘着毛毛草,却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得摔了个大跟头,奶奶见我哇哇大哭,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过来扶起我,问我摔伤了哪儿。我告诉奶奶膝盖痛,奶奶便顺手采过一把野草,放进嘴里嚼烂后敷在我的膝盖上。她还挑了几根野草的嫩茎给我,让我放嘴里嚼,很快一阵酸味在我的口腔里弥漫,我便破涕为笑了。奶奶告诉我说:“这些是酢浆草,它不但能消肿散淤,还能清热解毒。”

长大后,随着工作越来越忙,回家乡的次数越来越少,家乡便离我越来越远了。奶奶去世后,父母也到省城里定居了,家乡更是极少回去了,只是偶然出现在梦中。

如今,看着眼前的酢浆草,我忍不住轻轻采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轻嚼,让那酸酸的味道充满味蕾,在这熟悉的味道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菜园,看见奶奶正弯着腰摘着青菜……

渝东家乡的麦收

文/王小梅

麦收时节饱含欢乐和辛苦,它是我们渝东家乡最繁忙的日子。我小时候经历的麦收情景,晚辈们恐怕很难想象得出来。

割麦子、打场是麦收的主要活儿。我们家乡割麦子用的镰刀,与内蒙割饲草南方割稻谷用的镰刀不同,镰柄近二尺长,柄端手握部分稍粗,仔细人会修磨得适合握攥用力;镰头四寸多长垂直安装在镰柄另一端。镰刀必须用好钢,可以磨得飞快。

割麦子常带一块磨刀石放在地头起儿,随时磨镰刀,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割麦时,一只手伙同小臂揽住麦垄的尽可能长的一部分,另一只手挥镰将其割下。割麦子的高手与低手效率会差别很大,高手不仅快速,而且割得整齐,不丢不落。几个人站地头一齐开镰,高手割到地头了,低手往往仍会在地半截当儿努力奋斗。不过,为了抢时间腾地,人们常常不是割麦子,而是拔麦子。这可以算得上是最沉重的农活。割麦子有巧劲儿,力气大不一定能领先,拔麦子则必须身强力壮。

拔麦子时,根据自己的能力,一只手揽住麦垄的一部分,另一只手紧密配合,双手攥住麦秸发力,将一大墩麦子拔离地面,向旁边一甩,抬起一只脚,迎击带土的麦墩根部,将麦根上的土全部搕掉。拔麦子腾出来的地,省去了处理麦茬一道工序,可以直接播种晚玉米、栽种麦茬红薯等。春争时、夏争日,不论哪种农作物,早一天种,长势和收成会遥遥领先。打麦场很重要,需要先选好近村边土质好平坦宽阔地,适当浇水,耕好耙平,用大碌碡压出个硬面儿广场。周边放麦垛、麦秸垛,中间供碾压翻晒干的麦子。打场一般都在早上开始,把所拔麦子的麦根用铡刀铡掉,摊散在场面上;割的麦直接解开摊散。下午,牲口拉着碌碡在麦场上有规律地转圈,碌碡把麦穗上的麦粒碾压下来,把麦秸秆压扁,成为花秸。

随后是起场,用木叉把花秸铲走,只剩下麦粒麦糠等细碎物。麦收时,傍晚常常会起微风,看好风向,用推耙、木锨等工具把掺有杂物的麦粒堆成长堆,准备扬场。扬场是技术活儿,扬家儿双手端个簸箕,副手用木锨铲长堆带杂物的麦粒送进簸箕,扬家儿顺手迎微风扬撒出去。因为重量的区别,麦粒被扬撒得最远,逐渐形成条形麦粒堆,麦糠杂物被微风吹,会落在较近的另一边。有人头顶麻袋瞅好空当儿,用扫帚扫去条形麦粒堆上的杂物。

如果这天风小甚至没风,扬家儿要凭力气把麦粒和杂物分开,必须用力甩。扬完场,最后清理得仅剩高高的条形麦粒堆。走过了青黄不接的日子,新麦子面和菜地里长出来的新鲜蔬菜就会大大改善人们的生活。新麦子面蒸出来的馒头包子、包的韭菜馅饺子,那香甜美味是令人永远不会忘记的,现在从商店买回来的面粉,根本没有了那种沁人心脾的鲜味。

家乡的古桥

文/茹琼花

我喜欢桥。每遇见桥,有意无意,总会急急迎上去,慢慢在桥上踱步,看桥下流水潺潺,天空高远开阔,身后远山如黛,心情灿然一片。

阳江也有桥,古桥更是为数不少。

嘉庆年间,由编修李澐编的阳江县志里,其中桥梁部分是阳江县较早的桥梁记载。里面介绍到阳江的桥共有38座。桥的名称,多以土名挂钩,其中有的桥名既幽默谐趣又形象逼真,如:荷包袋桥、洗脚桥、虎头山桥等,都有一定的艺术感染力,地方风俗气息较浓厚。阳江史上的桥梁式样也较为复杂,有其自身不同种类的建筑材料,以致质感相殊,风韵各异。例如,石桥是凝重的,木桥则较轻盈,而卵石桥,则以危立著称。

在阳江众多古桥中,北门巩桥,那乌古桥和笏朝石山桥,尤令我向往。

北门巩桥建桥时间较久远。该桥建于宋绍兴(1131-1162)年间,比建北山石塔还早122年。北门巩桥是座石拱桥,很多人误将“巩”写成“拱”,这是不正确的。据阳江本土作家陈慎光编著的《鼍城故事》中的《北门巩固》一文中介绍:北宋以前,阳江未建城池。经唐末以及五代十国的战乱,才考虑在阳江建起城池来,以御寇患。阳江南面是海,北面是山,北门彰显着重要的军事地位。而阳江旧时的阳江城墙,分为东西南北四门,每个门楼下都会有一块寓意的牌匾。东门为“紫气东来”,西门为“西门长庚”,南门为“薰风南来”,阳江古城的北门叫“安镇门“,寓意“北门巩固”。而北门的桥梁也顺其自然地命名为北门巩桥。

这座建于宋代的石拱桥,位于江城旧城区北门头,原名“潮丽桥”,因桥近金鸡古迹,又名金鸡桥。北门巩桥横跨马南河,是行人车辆出入城的主要通道。桥墩以巨石砌成,坚固古朴,桥栏全用花岗石雕琢而成,有精美的卷云纹饰。一眼看去,那圆圆的拱,弯弯的肩,十足一首灵动的诗。

曾几何时,北门巩桥下的马南河,碧波荡漾,舟影绰约。石湾村生产的宋瓷,娇气尊贵,它们难以承受陆路颠簸,一批接一批,由石湾小河起航,途径这里,再辗转输送到全国各地。

如今,时过境迁。北门巩桥历经迁建、重修,已成为一座较现代的拱桥,千百年历史沉淀出的古韵,在几番修整后,只能从回忆中找寻。幸好,另外的两座古桥,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它们那古色古香的神韵,填补了我内心的遗憾。

横卧在阳春那乌河上的那座石拱桥,是那乌古桥。跨越在阳东笏朝村的石山河上的,是石山桥。两桥都因河而得名,两桥皆兴建于清代,两桥全是由乡间名士倡议,带头捐资出力而修建。

清朝道光年间,住在阳春那乌河两岸的春州黄泥湾人,为了两岸的人民来往方便,由黄泥湾的监生莫振东、高明浩、黎泽魁倡建,在那乌河上造桥。那乌古桥从此开始肩负起了它恩泽一方的使命。

阳东笏朝石山桥的建成,也有一个感人的初衷。

笏朝村有一条石山河,河面前是一碧千里的良田。清代秀才陈德辉见村民到田地耕种时,出行要绕过石山河而行,极其不便利。他冥思苦想,决定带头捐款,并倡导集资,最终建成了石山桥,方便世世代代的笏朝子孙,出行耕种。

这个冬季,我先踏上的,是这石山桥。

那是个日落西山的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石山桥立隐约在淡淡的暮色中,古朴自然。桥身的石条,历经岁月的洗礼,虽已斑驳,仍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有瘦长的杂草,稀疏在石条缝间,随风摇曳,别有一番风姿。桥身一侧,石块缝中,竟长着几株榕树,那些纵横交错着的榕树枝,或高或低,或长或短,向前探着脑袋,一副随心所欲、自由生长的模样。

桥下,河水一片青绿。有村民散养的家鹅,成群结队,在河上闲游。鹅群没有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全是一副安闲悠然的样,夕阳的余晖,把它们洁白的身影投在河面上,一切显得美好、写意。我往桥上走过,鹅群丝毫不慌张,倒是大方地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这个不速之客,盯出个脸红心慌才肯罢休。

村民告诉我,早些年,在石山桥旁边,政府建起了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新桥。这新桥,大气、宽敞,更方便村民出行。石山桥是渐渐冷落了,寂寞了。但笏朝村民对它的疼爱,丝毫未减少。他们依然像过去那样,不允许本村人、外来人随意破坏它。

我明白,石山桥曾经的好,村民们全念在心里。

踏上阳春那乌古桥,却是一个清晨。

那天一早,有晨风柔柔吹过,不时送来扑面的清凉。野外,满眼是绿意。绿的草,绿的叶,绿的山,绿的竹林,你感受着这份铺天盖地的绿意,步子如踏在云端上,轻盈无比,心也跟着舒畅起来。

在我还没有从这份饱满的绿意中回过神来,那乌古桥已在眼前。

这座已有百年历史的古桥,也完全被包围在一片绿意中,身不由己。桥下,那乌河水清澈洁净。那乌桥靠南岸的桥墩下,那只敦厚的石龟依然张着口,像在看望,又像在向你我诉说着什么。

关于这石乌龟,还有一段动人的传说。

清朝道光年间,由黄泥湾的监生莫振东、高明浩、黎泽魁倡建的那乌桥,每次总是在刚完工时就倒塌了。人们只得在再次建好桥后,虔诚地祈祷苍天,请天神保佑建好的石桥巩固无比。可这祈祷,收效甚微。一天,大力神在天庭巡视,看到人间香烟袅袅,人们在默默向上天祷告。大力神动了侧隐之心。他瞒住玉帝,偷偷下凡,来到那乌河边,看到建桥的河床淤泥艰深,顿时明白建好的桥墩不牢固的原因。思量再三,他决定潜入新建的桥墩下,用身体牢牢撑住桥墩。那以后,石桥不再崩塌。两岸人民知道大力神所为,很是感动,每天焚香祈拜,表示感激。默默献身于人间的大力神,再次被淳朴的村民的行为感动,变成乌龟,把头伸出水面,向人们点头致谢。

一年一年过去,这乌龟竟变成了石头。可它依然还像当年一样,驮着桥墩,撑着古桥,保护过往行人的平安。

动人的传说,历经村民之口,代代相传,盛久不衰。但这那乌古桥,却是真的老了。它历经了百年的风吹雨打,桥身已残损,每一块大理石,都已沧桑斑驳,光洁、华美的容颜不复存在。老了就老了吧,一切顺其自然的老去,都是一种厚重的福分。况且,每一座古桥的老去,不都带来一座新桥的兴起?这些崭新的桥,更能适应时代的发展,更能方便芸芸众生出行。这样的改变,这样的新旧更迭,难道诠释的不是一种美好的进步与必然?

再说,一座小城,在日新月异的今天,依然有潺潺的流水,弯弯的古桥,有悠长的小巷,横竖错落的石条板街,也有崭新的马路,拔地而起的高楼,有园林一体的休闲公园,也有人潮涌涌的购物广场……这样的地方,难道不是一个写意、宜居的地方?

苦苣度春荒

文/韩琇

我的家乡地处晋中东部,属丘陵地带,地势高寒,气温低,俗有“冷寿阳,春晚无花秋早霜”之称。春天来得很迟,直到温暖的春天到来之后,家乡大地上的草木才能返青,田野里才会慢慢长出新绿。在这野生丛草中,有一种野菜的叶子为锯齿形,根茎部有奶液,味道微苦,但可食用,人们通常称之为苦苣菜。

我从小就吃过这种苦苣菜,对它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可不知咋的,乡亲们都叫它为甜苣菜,也许是因为家乡生活困难,春天里能以苦苣菜充饥,缓解春荒,让人有一种由苦变甜的感觉,故而赋予它这样一个美称吧!

说实话,在那个年代里,生活确实是很苦的,为了生存,有的乡亲还将二谷(也称扁谷,谷粒尚未成熟)磨成面顶粮吃。在春天里能够先吃上新鲜野菜,是乡亲们一时的喜嗜,也是在青黄不接之时以野菜代粮的一种补充。

每逢春季到来,和煦的春风吹遍大地,在传递着春暖的气息,也带来翠绿之希望。走出户外到田野里便可闻到泥土的味道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野草新绿的芳香。我和小伙伴们一道,身挎竹篮,手拿小铲子在田野里挖起了苦苣菜,不长时间便可挑满一竹篮子。回到家后,经过细心的挑拣,大人们用水将其淘洗干净,在火上用开水稍煮一下,捞出后放在冷水里浸泡一下,苦味便会减轻。待捏干后再将其切成丝,加上葱、油、盐等调味品搅拌均匀,便可入盘食用了,既简单又方便。别看野菜不起眼,用今天的时髦话说还是地道的“绿色食品”哩!

如今,家乡与过去相比已发生了巨大变化,那种挖苦苣菜度日的时代再也一去不复返了。然而,苦苣菜仍受到人们的青睐,尤其是当今城里人也喜欢吃了,我有时到农贸市场上买菜时,偶尔有卖苦苣菜的,总想买上一些,亲手再做一遍,好再品味一番,重拾那份特殊的情感。

家乡的粉丝

文/施志芳

电话中,父亲说他正在去地里的路上,还有点山芋要赶紧挖回来,趁着天晴洗点山芋粉。

这些事情够他们忙碌几天的了。山芋收回来后要洗干净,用机子碾碎。前院里准备几口大缸,支起一个三角杈,系上包袱,过滤,沉淀。一夜过后,缸底便沉下了厚厚的山芋淀粉,刮去表层暗黑的浮粉,将莹白如雪的淀粉铲起来,放在阳光下慢慢地晾干。

父亲的山芋淀粉大部分都是用来加工粉丝的。入冬以后,村里的很多人家就开始筹划做粉丝的事情了,如同腌酸菜,蒸冻米谷子,做甜酒一样,仿佛入冬的仪式。

邻村的匠人,有一套专门做粉丝的工具,每到这个时节,就开始走街串巷地给人们加工粉丝。需要做粉丝的人家早早备好了干柴和洁白的山芋淀粉,师傅到了以后就熟练地和水,打浆,上蒸笼,待到白浆变色后又加上一层,直至蒸笼装满。蒸熟后起锅,放在堂屋的簸箕里,经过一夜的低温冷却,第二天用刨子刨成粉丝。之后,还得赶上几个暖暖的晴日,直到将晒干的粉丝用细细的棕条扎成一个个椭圆形的小团子,才满意地舒一口气。

这种传统的粉丝制作方法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好材料,好工艺,好天气,缺一不可,也只有这种传统手法加工出来的粉丝才晶莹剔透,口感佳,有筋道。

粉丝是皖南人家一年四季必备的干货,它晒干后不回潮,不发霉,容易保管。做法也五花八门,蒸煮煎炒随心所欲。可以炖汤,也可以清炒,可以涮火锅,也可以做馅料,真正是既担得了调味的菜肴,又做的了饱腹的主食。

我尤其喜欢青椒炒粉丝,做法简单:粉丝提前用温水浸泡,青椒切成细丝,拍点儿蒜瓣,锅内倒入少许色拉油,放入蒜瓣炸出香味,然后放青椒丝和泡软的粉丝,加盐,一边翻炒一边加水,也可以加一点猪油,起锅前加香葱,少许味精,装盘,青椒油绿,粉丝莹白,色香味俱佳。这道菜我做了几十年,也吃了几十年,久而不厌。

还有一道因粉丝而出名的川菜,名曰:“蚂蚁上树”,估计是因肉沫贴在粉丝上,形似蚂蚁爬在树枝上而得名吧。如今很多饭店的菜谱上已不再用这个多少有点噱头的菜名,而代之以实实在在的“肉沫粉丝”。几乎每次外出吃饭,都会点这道菜,但如果不是地道的红薯粉丝,做出来的口味就大打折扣。饭店里的肉沫粉丝重油重辣,佐料太多,虽然刺激爽口,总是有点粗俗泼辣了,还是家常的清炒粉丝,更添一份小家碧玉般地温婉绵长。

记得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中,她在沙漠中用台湾寄来的粉丝做出了不同的菜式。在书架上找来这本书翻开看,果然有趣的很。有一天,她做了粉丝煮鸡汤,荷西喝了一口问到;“咦,什么东西,中国细面吗?”三毛用筷子挑起一根粉丝,心血来潮地回答;“这个啊,叫做‘雨’,是春天里下的第一场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一根冻住了,山民扎好了背到山下来卖了换米酒喝,不容易买到哦!还有一次将粉丝与菠菜和肉绞碎了当饼陷,荷西说“这个小饼里面你撒了鱼翅对不对?听说这种东西很贵,难怪你只放了一点点。”

或许也可以像他们那样,从家常粉丝中调侃出“春雨”和“鱼翅”的味道,小日子就会过得有滋味多了吧。

难忘铸乡年味浓

文/雷日红

我的家乡是“江南铸都”的发源地——嘉禾县袁家镇田岗头村,过大年是十分隆重的。解放前村里的汉子每年都要离开家乡,过着“一炉铁水流向江面,两副犁头走遍湖广”的流动铸造生活,进入腊月才先后回家乡过大年。解放后在党的领导下,村里的男人结束了流浪的生活,进入厂矿当师傅传授祖传的铸造技术,有的还当上了领导。他们在各地安居乐业,虽然很忙,但还是要抽出时间回家乡过年。

那时和现在一样,留守在家的是妇女、老人、儿童,在工厂里工作的男人,在腊月廿七八先后回到了家,于是村里十分热闹喜庆了,到处出现着笑声和鞭炮声,显出送旧迎新的非凡气象。物资是计划分配,杀头大猪除了派购外,其余都留给自己。小菜自留地上有,鱼虾小河小沟池塘里捞,美味新鲜。糖果食品到供销社购买,吃得放心。不到两天,就把年货办好了。文化大革命时期,还要上山采摘野菜,准备好年三十早上吃的忆苦餐。唱着诉苦歌,吃着忆苦餐,许多人泪流满面。

会写字的人到供销社买来红纸,磨上墨用毛笔写对联,传说只有“墨”才是最好的除旧迎新物件。解放前的“童妇之言,百无禁忌”“姜太公在此”等庸俗、迷信的贴联取消了,而歌颂社会主义新气象的对联日益时兴。

除夕,村民要接来亲戚团圆过年。我去桐井冲接来外婆,还把子女在外没空回来、留守在家的大伯父也请了来,欢聚一起吃年饭。晚上,逐户走访父老乡亲,向他们辞年。回到家后,我们贴上对联,坐着守岁聊天,这时小孩子等着大人发压岁钱。压岁钱是用红纸条包上伍角钱,还不及现在买一个红包的钱呢!然而在那时用来交学费都足足有余。孩子们接到红包后,马上笑眯眯地去睡觉了。

初一清早起床后,人们穿上新衣服,打封大鞭炮,带着小孩到长辈家拜年,教他一些吉祥的话,给长辈磕头、鞠躬。长辈们抚摸着小孩的头,说着祝福的话,同时把事先准备好的小红包发到小孩的手上。这一天,我们白天看舞龙耍狮和篮球比赛,晚上看革命现代戏,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有趣。

过了大年初一,在外地工作的乡亲返回单位。初二,驻队工作组的公社干部来我村拜年了,他到村里和田士里走了一趟后,初三清早就带领社员,去开荒造林。从这天起,人们白天忙于生产,夜晚不是看村民自己排演的样板戏就是去亲友家拜年,从来没有看到街头巷尾打牌的闲人。虽然物资匮乏,是“穷过年”,但是社会公平,各家各户过年的热闹情景差不多。爆竹放得少,环境污染小。人们以诚相见,自己舍不得吃,招待亲友却很大方。因此人们都是吃得放心,玩得开心,出门不惊心,工作很热心。

铸乡浓浓的年味令我难忘,我是多么想留住乡愁啊!

回来,寻不到家乡的时光

文/無墨

听声音响起,安然处坐。忽然想起这个熟悉的城市,走过许多地方,慢慢的勾勒出来。

离家很久再回来,依旧会嗅到熟悉的气味。心里被封存已久的安宁,豁然释放。没有什么比踩在家里的地板上更踏实的了。空了这许多年的房间充斥着尘埃的气息,被灼热的体温烧得沸腾,与幼时的友人聚会过后又混着热。老唱片里依依呀呀的唱着岁月的歌声,依旧是老友喜欢的。我们诧异于岁月里留下来的声音,击中心里。

二十岁的时候好友在信中和我提及:我一直记得你和我提及的事情,关于梦想,关于生活。我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不是找不到出口。是怕你一直比我走得快,我不是聪明的孩子,在人群里,很快就会被掩埋,你倔强,固执,可是不会一直拉着我的手。有时候心里的冷,比外在的更让人麻木。

如今在过了几个年头后,我细细想来,当真如好友所说,我们那么容易就迷失了自己。

一段排山倒海的华丽旅程,婆娑了冬日。眼见对门的一对情侣安然索居,时常传来充满柴米油盐的平淡对话,自有天地。偶尔有女子轻柔的笑声,很快消退。驻足在夕阳投射的房间,四目相对时涂抹微笑。仅是这样隔岸观望也觉得有足够的好,但倘若换了自身,却支棱着手足,猝不及防。

终究还是倒净钱包,换得回程车票一张。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比如生存,比如挣扎。探究时间的可靠性,无奈地发现这种架空在现实之上的可信度将无法泯灭地成为一种自然,不可叵测。

有些事情,看清楚了未必不好,我会想念那些曾经停留过的人,还有伤害。相机里留下的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天空,陌生的笑脸,我无意辨别真假,只要那一刹那喜欢就很好。冷暖自知,一样的道理。

我喜欢隔岸观火,可是总是没有这样的勇气。有些地方,色彩相同,感情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有些人即使笑容很灿烂,人后,那些泪水,你永远看不到。在过去的几年里,慢慢的由少年变成青年。便会被很多外在的世俗围困。我们的生命一直都很单薄,很多时候一句话来不及说出口,就永远错过。有些人来不及见,就这样擦肩而过。

如此如此,似乎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孤单。一个人走过的路途没有旅伴,就算是寂寞的,没有悲伤陪伴,也是幸福的。走过不同的路途认识越来越多的陌生人,可是渐渐的忘记了越来越多的老友。这与我而言,是心里的伤疼。

离开喧嚣的城市,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可是闻到青草的香气,心,平和。

早已过了天真的年纪,却依旧喜爱一些永世不灭的传说,于干净且充满希望的故事里虚构过去美好的时光。这就构成了神话的篇章、奏鸣曲的节奏,坟墓上或振翅或停留或鸣叫的喜鹊的世界。是阅读或聆听时所需要的孤独空间,安静沉眠和闲暇独处时阴霾的空气。是思维的漫游与思想的迸发。而肉体,仅作为一种物质存在并开放着。

向邻家的老爷爷讨来了黄页,一页页的翻着,因年岁过长,好多都遗失了。我不由得唏嘘不已。对于古代建筑的描写,我一向偏爱,工匠们的独具匠心,中国的创造者都是神奇的,也是聪明的。当我们踏上古老的土地,抚摸过斑驳的城墙,侧耳倾听,那里面沉淀着岁月的味道。

在物质的世界里,我们常常失去自我。很快就会忘记来时走过的路,甚至连梦想都轻易的丢弃。

雨后的天空,依旧是清新的空气,小时候,常常会随着伙伴在乡间小路上行走,慢慢长大,伙伴们各自生活。

成长之后,传说变成自欺。频于在感情故事里东奔西走,以为总能换得一些体面光鲜的色彩。却终究落得靠电影排遣寂寞,在白开水中流泪或微笑的下场。于是,连同简单的名一起忘却。

旧天堂里,听到的歌声,依旧是一片模糊,躲在一个角落里,独自哭泣,悼念逝去的时光。还有生命中所有的苦恼,当有一日,那些行走,不再如此艰难,寻得安稳,必要真实。依旧怀念着老唱片里面依依呀呀的歌调,只是寻不回了。

乡愁

文/李康子

我对乡愁的感知是从读初中时候开始的。记得刚上初一时,教语文的是位江西籍的年轻女教师。她在教学余光中的《乡愁》时非常投入,讲到动情处,竟然热泪盈眶。班里几乎所有住宿的女生都被感染了,低头偷偷抹眼泪。当时的我还在走读,一直没远离过家门,根本没法体会。但小小年纪的我却十分明白,乡愁肯定是个很感伤的东西,要不,她们怎么都为此而落泪了呢?

直到上师范后,我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终于深深体会到了乡愁的滋味。那天我背着行李出门时,妈妈只静静地看着我,一直没说话,可眼睛却红红的。我倒是满怀的兴奋与好奇,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学校后,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倘大的校园里,前所未有的寂寞向我袭来。我想起了邻家的玩伴,想起了母亲做的红烧肉,那一刻,我真想哭。那年中秋,我们恰好在基地军训,这是我人生第一个不在家里过的中秋节,心里烦燥得要命,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搞完活动,我马上到小卖部给家里打电话。可刚拨通电话,我的泪水就开始哗啦啦往下掉,好几分钟的通话时长,我就只跟母亲说了不到三句话,站在一旁的小卖部老板满脸的莫名其妙。

参加工作时,大部分的同学都选择了珠三角,而我毫不犹豫地留在了吴川,这里有我的家乡我的家。这里没有城市的繁华喧嚣,但淳朴而宁静。工作之余,我可以和孩子们一同看日出,赏明月。我可以时常品尝到孩子们从家里带来的红薯和田艾籺,暖暖的,香香的,甜甜的,那正是家乡的味道。

多少个静谧的夜晚,鉴江潺潺的流水声伴我入眠,多像小时候母亲唱的摇篮曲啊,给我无比的温暖与富足。年初同学聚会时,闺蜜小月又劝我了:“以你的能力与水平,跟我到深圳发展吧。”我婉言拒绝了,家乡的好,我知道小月是根本无法体会得到的。

如今,家乡越发美丽,而我家中的父母却日渐老去。前段时间父亲脑梗后,家更成了我的一种牵挂。幸亏当初我没选择远离,我可以抽时间常回家看看。要不然,那份沉重的乡愁,谁能背得起呢?

摘花椒

文/白东和

一进入伏天,家乡的田野里,漫山遍野,红了的是花椒,忙了的是农民,尤其是那些女人,田野里飘荡出采摘花椒的歌,女人的汗水与美丽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跳起了采摘花椒的舞步。

其实,采摘花椒要从入伏开始直到初秋时节,跨越时间长,所需劳动力多,风景也最美丽。

花椒是一种调料,近年来,价格一路上涨,也是市场调节的结果。我的家乡种植了大量的花椒,花椒也成为家乡的一大支柱产业。尤其我的家乡种植花椒的历史悠久,而且这里的大红袍花椒更是全国各地客商青睐的佳品。每当此时,当客商纷纷前来收购花椒时,农民们都会放下手中的其他活计,集中精力采摘花椒,打一场采摘花椒的艰苦战役。

采摘花椒的活大部分是妇女们完成的,因此项工作靠的是手巧,还要靠指甲长,妇女是天生采摘花椒的能手。可如今,适生区家家户户都有几亩花椒,光靠妇女采摘,很难完成。因此,全家老少齐上阵,学生们放暑假后,也加入到采摘花椒的大军中,甚至有些小学生也都会加入到队伍中。这还不算,一些花椒大户,还要到市场上找来一些摘椒的妇女,以每公斤6至8元的价格雇佣她们,还要管吃管住,只为早早让花椒颗粒归仓,获得一个好收成。

季夏和初秋,家乡的田野,是丰收的田野,是红色的季节,也是最忙碌的日子,从早到晚,人们谈花椒,讲花椒,摘花椒。每天天还没有完全亮,村里人就已经起床了,妇女做饭,男人们准备家什,大家一吃,开上三轮车,拉上水和中午的饭菜,唱着美妙的歌曲就上地了。这时候,花椒树底下就围上几个人,把笼子用一个铁钩挂在花椒树树枝上,两只手不停地把红红的花椒用指甲掐下来,放在笼子里。有些妇女双手并用,左右开弓;有些一只手按住花椒树枝,一只手摘花椒。不管怎么样,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采摘花椒,就如同妇女们一针一线缝衣服一样,就得细细地采,密密地摘,她们从早到晚在花椒地里,吃在地里,歇在地里,渴了喝口水,饿了吃口馍,累了就地稍作休息,就又忙着采摘起来。采摘花椒,难免会受伤,有时候手上会被刺扎得生疼,但一般不流血。正当你采摘得劲时,不小心,摘过花椒的手抹一下眼部,会被花椒刺激得非常难受,还不敢揉,只能跺脚,慢慢花椒的麻味过了,才好一些。

当盛放花椒的笼子已满的时候,就会在地里铺上一块塑料布,把采摘的花椒先堆放在上面。在太阳的照耀下,每一粒花椒都红得鲜艳发亮,让人很是喜爱。直到傍晚时,装进筐里和背篼,用三轮车再拉回家。

一些看家狗也会跟随主人来到花椒地里,看着主人忙碌。在地里,一声不吭,静静地卧在晾花椒的塑料布旁边,帮主人看护花椒。

此时,采摘花椒的男人,会唱上一段曲子,而平时那些喜欢拉家常的妇女们,此时讲的内容基本是:谁家的花椒收入要到20万元,谁家花椒出售后购买了一辆汽车,谁家又准备种植花椒树了……

小孩子们采摘花椒采不动的时候,就会悄悄溜出花椒地,在地边上,你叫叫我,我喊喊你,走到一起,“谝谝闲传”,或者直接远离花椒地,在空地里去寻找蚂蚱,逗逗蝉,玩够了,听到大人喊时,才各回各地。

我虽是个男人,但采摘花椒的手艺不亚于那些手巧的妇女,这也源于我小时候就早早学会了采摘花椒。记得刚上小学时,我家的花椒树少,一到暑假,我们几个同学一起相约给那些花椒大户采摘花椒,也能挣个学费,当时采摘花椒也就是每斤几毛钱,我们每天也会采摘十几二十斤,晚上拿着挣的几元钱,回到家里,那个幸福感和成就感,不能言表。当然,采摘几天,实在摘不动时,我们也学会了偷懒,约几个伙伴,坐到树底下,打牌玩游戏。

现如今,我一到周末,就赶回家给母亲帮忙采摘花椒。母亲的花椒树虽说不多,但一个人摘还是比较困难,前前后后要采摘40多天。我的到来,给母亲减轻了负担,也加快了采摘花椒的进度。前年的时候,母亲一人实在采摘不过来,我就向单位请了几天假,也叫了几个亲戚,一起摘花椒,结果就我一人会摘,叫来的城里亲戚不会摘,倒延误了采摘花椒的好时节。

采摘花椒的时候,乡亲们为了节约时间,能多摘一些花椒,中午一般不回家吃饭,在地边支起锅灶做饭。前年给母亲帮着摘花椒,中午的时候,母亲在她储放农用品的窑洞里生火做饭。早上在家里把清汤烧好,中午在地里生火下面条。我吃着面条,似乎比平时香了许多,因此多吃了几碗。

采摘花椒是夏秋之季家乡一道美丽的风景,也是妇女们最忙的季节。花椒红了,家乡的人们忙了,但忙得开心,忙得幸福。

怀念家乡的羊汤

文/马健

深秋的风吹冷了寰宇,西伯利亚的寒流一路狂奔南下,冬天便来了。虽然天冷,但冬天喝羊汤,那真是一种享受。老家的羊儿肥美,做出来的羊汤不仅味道鲜美,而且清香可口,可谓一绝。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入冬后人们喝羊汤演变成了一种饮食方式,尤其是气温骤降的时节。连日的大雪,再下些冰冷的小雨,街头巷尾的羊肉店内生意异常火爆,各大街市的羊肉价格更是一天高于一天,很多囊中羞涩的乡人干脆买些羊骨头、羊杂熬出汤来,让

羊汤的味道飘香四方。对于我这样的吃货,觊觎全国各地的美食,羊汤自然更是少不了的。隆冬时节,约上三五好友,在大街小巷寻找温暖的羊肉店,炒几个小菜,喝一碗羊汤,再就着点酒下肚。一个冬季过完,在陌生的城市早已经把羊肉店摸得一清二楚,各种口味的羊汤更是尝了个遍。外地的羊汤虽然入味,但总觉得不如老家的好喝。记得十多年前在老家上高中的时候,家庭并不富裕,生活条件艰苦。到了冬天一般都是定量的青菜、萝卜,有时候好几个星期都不沾荤腥。家乡的冬天虽然称不上严寒,零下十几摄氏度还是有的。肚子饿时,嘴自然也馋得不行,便叫上几个同伴,寻找美味食物。村里的北面有个小学,学校门口就有卖羊肉的。有时候我们把羊赶到那里,站在羊肉店门口张望。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他看着口水直流的我们,便招呼我们进去,不由分说地要给我们上碗羊汤。

远远地闻到厨房间飘来的羊肉香味,真是心急口馋。但摸摸口袋,就打消了所有的想法。很快,大爷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搅得我们心烦意乱。看着那一碗白白的羊汤,肉不是很多,飘出的香味却异常扑鼻。葱花、香菜自然是少不了的,还有一块用小麦粉和玉米粉两掺一起做成的饼。“吃吧,我请你们的!”大爷的话音刚落,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兴许是不能常吃上肉吧,这碗羊肉汤特别的香,让我口颊留香,一生难忘。

虽然只要一毛钱一碗,加一个烧饼,顶多两毛钱,但那时羊汤也还是不能经常吃到的奢侈食物。也可能是因为家乡的羊汤秉承了大锅熬汤,单碗烩作,肉汤大饼结合,荤素营养全面的制作方式,尤其注重对味精的足量运用,讲究“浓而不臊,香而不膻”的口感,形成肉烂汤白,味鲜香浓饼又脆的特色风味,所以自此我在各地喝过的羊汤,再也没有家乡的羊汤味绵长。

如今每到冬天吃羊肉喝羊汤,我还是忘不了家乡的羊汤。我很喜欢那种乡村羊肉店内,飘着浓烈的羊肉膻味。坐在凳子上品尝鲜活清爽的羊汤,伴着外面呼呼的北风,仿若人间天堂,真不枉今昔此生。

我是石板道人

文/陈秋云

我的微信名是“石板道人”,因为我是石板道人。

石板道,是王屋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

石板道村前有一条小河,人称逢石河,清冽透亮的河水,从黄背角、小沟背弯弯曲曲一路南下,流过我家门前,穿越石牛沟、八里胡同,约3公里后注入黄河主河道,可谓“头枕巍巍王屋山,脚蹬滔滔黄河水”。

逢石河的水,流淌了亿万斯年,在我家门前冲出了约2公里长的石板河床,有窄窄的水槽,有深深的水潭,也有宽阔平坦的“平静床”。水中的黄河石,千姿百态、五颜六色、形态饱满,把玩起来水润滑湿,更是令人爱不释手。

家乡四季气候宜人,河两岸适宜种植水果、蔬菜和水稻,被人称为深山里的小江南。在七沟八岭的山坡上,有层层的梯田。秋天,满坡的柿子树,像挂着无数的小红灯笼,非常壮观,喜庆热烈。晴朗的日子里,站在山顶向下看,逢石河水犹如从天上撒向大地上的一条银色飘带,银光闪闪,格外迷人。

2000年,为支持黄河小浪底水库建设,石板道村整体搬至济源克井镇。而今天的石板道村,窑洞虽已被淹没,但依旧山水秀丽、风景如画,是黄河三峡风景区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无数游人流连忘返。

在石板道村,我度过了艰辛而又快乐的童年,它像母亲一样滋润了我与人为善的心灵,培育了我坚韧不拔的性格。如今,虽已离开家乡多年,但是它仍然经常走进我的脑海,像一根线拉着我思乡的心绪,经久弥深,经久弥香。为此,我写此文怀念家乡,也寄托我作为石板道人的欣慰和自豪。

家乡的野草莓

文/黄鑫

你们喜欢吃那红红的、甜甜的草莓吗?我喜欢吃,不过我更喜欢家乡的野草莓。

春意正浓,一簇簇野草莓贪婪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一朵朵白色的小花蕾迎着春风,得意地开放着,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点缀着整个山野,像是春天送给大地的礼物,凑近一闻,才感觉到它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每年的4月底5月初就是野草莓成熟的季节,野草莓小小的、红红的、圆圆的,上面有细细的绒毛,和草莓有点儿神似,顾名叫野草莓。

野草莓分为两种:一种长在山野中,树颈高,而且叶面和茎上长了许多刺,采摘时很容易扎手;另一种长在菜地、路旁、地角田野间,藤禾比较矮小。它们各有各的味道,树莓又酸又甜,地莓甜滋滋的,没有酸味。听爷爷说,他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山里的各种野果便成了孩子们的喜好,野草莓是人间天然的美食,可以解馋。恰好,树莓是我的最爱。

今年,我又和家人一起去山里采摘草莓,野草莓很难采,一不小心,我被刺了好几下。成熟的草莓果红得像灯笼,在草丛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和我们“躲猫猫”。瞧,藏在绿叶中的草莓特别肥大,红色的汁水好像要流出来似的。摘一个,轻轻地放在嘴里,甜甜的,汁水渗入咽喉,好似一股甘露。有些草莓已被小虫子捷足先登了,一些红红的果子早被他们啃过,留下了棕色的斑点。可这又怎么能阻挡人们采摘人间圣果的热情呢?

家乡的野草莓让人吃了还想吃,我爱家乡的野草莓。

立秋之后

文/卢旭红

节气已过立秋了,南方依旧是很热的。朋友傍晚时候来我家做客,给我送来一箱白兰瓜,一小袋面粉,两小捆面条。我请他坐下喝茶,听他聊一聊他的家乡。他是甘肃民勤人,我第一次听说民勤时跟他开玩笑说,难怪你如此勤快,你是民勤人嘛。他憨憨地说,老祖宗传下来的,勤劳致富。

大西北这时候已经开始转凉,小麦丰收,打成面粉,白兰瓜也成熟了。每一年这个时候,桂林甘肃商会的朋友们都会组织从家乡拉来一卡车家乡的瓜果,还会捎带着家乡的面粉,民勤的空心面。朋友告诉我,甘肃日照时间长,瓜果都特别甜,面特别筋道。言语中洋溢着自豪。这时候,“民勤”对我来说不再是一个地名,在地图上都要花好大功夫才能找到的一个小地方。它变得饱满,丰富,有滋味,是甘甜的瓜,是略带咸味的面……聊了好一会儿天,朋友停下来细细地品了一杯茶。他说:“这茶好香。”我告诉他,这是浙江余姚四明山的茶,我家乡的茶。

半个世纪前,爷爷奶奶从江南迁到广西,在这里为祖国的建设奋斗了大半辈子,在这里安家,直至老去。叶落,也未归根。从我记事起,每一年家乡的亲人都会给我们寄来家乡的新茶。每每喝到家乡的茶,都会有意无意地想起故乡——— 一个叫慈溪的小城镇,有杨梅、醉蟹、蛤,想起爷爷奶奶说软糯的吴语,奶奶偶尔用吴语哼小曲,小时候特别喜欢听,怎么也听不厌……

晚上我们喝着茶,尝白兰瓜,上弦月已经升得很高了。三岁的儿子跟着老人散步回来,也闹着要吃瓜。我让他背一首唐诗给客人听。他用稚嫩的童音读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很快就捧着瓜吃起来了。

今夜,上弦月。白兰瓜很甜,故乡,很近。

乡 恋

文/青林修竹

妈妈查体查出肝囊肿,我告诉她可以适当煮点蒲公英当茶喝。她不知道蒲公英是什么,但听我说是婆婆丁,就明白了。

婆婆丁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我的老家在农村,是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我家就在靠山的河岸边。婆婆丁满山都有,婆婆丁黄的时候,春天就来了。

我在家乡长到九岁就随父母到了城里,但九年的乡村生活迄今让我依恋。

山野长大的孩子认识山间各色的花花草草,在不起眼的草间谷地石崖能找到很多好吃的。我的记性不好,很多名字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它们的模样,好些名字也只是用方言说得出但写不出。

记得小时候常在山野找些野菜、野果甚至茅草根来吃。茅草根在地下扎根很深,白白嫩嫩甜兮兮的,像是最微型但柔软的甘蔗。还有被我们方言称作“眼泪”的龙葵、苘麻的种子、地黄的花蜜、蛇莓、酸枣……最好吃的是被我们称作“托盘儿”的悬钩子和称作“车厘子”的野李子,我们甚至常吃一种不结穗的高粱杆儿顶端长出的似菌类的东西,我们叫它“乌麦”(谐音),外白里黑,越嫩越好吃,面面的香香的,微有点甜味儿。

野生的都那么好吃,种植的就更不用说了。熟透的红柿子、酸倒牙的青杏儿、甜美的樱桃、笑开脸的栗子……刚刚成熟的核桃还没褪去青涩的外皮,就被我们打下来拿到小河边磨去青皮砸开吃,染得满手青黑,好多天不褪。还有清香的麦穗、嫩嫩的玉米、新鲜的地瓜、花生、芋头,放在火上烤熟或埋在炉底灰里焐熟,都是现在的孩子吃不到的美味。

山野小河也是我们的王国,玩不够的游乐场。清浅的河底,几乎每块石底都隐藏着三五只小虾,沿着河边或山间溪流走一遭,路上总能喝到很多清冽甘美的山泉水,回家时裤腿里还卷了很多的小螃蟹。那时的孩子个个技艺高超,打麦场上的筋斗翻得一个比一个精彩,水汪里的身姿游得和鱼儿般自在,清明节时的秋千在我仰望的眼里荡得比天还高……还有爬树,我只能爬上合抱得来的树木,但有些比一人合抱还要粗的树木,许多孩子却能像猴子一样迅捷攀爬到顶,那时那个羡慕啊,幸好女孩子里头还没见过那么能爬的。

在山村度过的童年生活是自由自在的,虽然现在听妈妈说了很多那时的穷苦,但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快乐,从没有丝毫物质匮乏的记忆。我在农村上了两年小学,学校临河而居。那时在山村上学很自由,有很多农假,有时老师赶集,我们就撒了欢儿。而且迄今对那两年没有关于纸的记忆,只有用石笔在石板上写字,以及一下课就拿着石板到河里冲刷、打磨的情景。石板是我们自己在河边把一层层薄薄的青石岩揭下来制成的,重复使用环保又方便。其实那时是肯定用纸笔的,因为记得我在一年级曾得到过一枝钢笔的奖励,冬天的棉裤口袋破了个洞钢笔掉到了裤腿里,找不到笔的我曾经哭过一场。

这些年家乡人靠在城里拼搏和丰富的农产品富裕起来了,但再回家乡,却见河水几乎断流,也失去了往昔的清澈,河里再看不见鱼虾和螃蟹,河岸还常见花花绿绿的垃圾,村里的人大都外出打工,剩下的女人也都在本村的工厂干活,孩子也多在乡镇或县城上学,白天几乎不见人影,静悄悄的,早已不复往昔的热闹。只有在黑漆漆的夜里,我才仿佛又闻到了童年时的芬芳。没有耀眼缭乱的灯光,眼睛变得清润舒适,抬眼是满天璀璨的星光,闪亮的萤火虫像夜的精灵,不时飞过你身边,万籁俱寂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和喁喁如诉的虫鸣,身心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和谐和美感。

叶落归根是每个人的乡土情结。父母退休后翻盖了家乡的房子,还申请了二分地,时不时回家乡住些日子。农村人虽然常年奔波城市打工创业,但土地是他们永远的依恋和根之所系,有了土地,即便一无所有,心里也会无比踏实和安然,这一点,是城里人无法享有的。

只愿家乡清新依旧,愈来愈美。

家乡的梨花

文/雷琛

“最美梨花开放时节,再不回来,满山就要绿了。”朋友小何在朋友圈说道。

时值阳春三月,是家乡梨花盛开的季节。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呼朋唤友回老家灌阳看梨花拍照,可今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注定要错过回去赏梨花了。

我的家乡灌阳县位于广西桂林东北部,东边有都庞岭山脉,西边有海洋山脉,两条山脉中间夹着一条秀丽的灌江。家乡四季分明,雨量充沛,物产丰富。湘江战役就是在灌阳打响的。那里的空气是清新的,群山是绿葱葱的,乡亲们勤劳朴实而又热情好客。我们那里素有“雪梨之乡”的美誉,因为雪梨是我们那儿的特产。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确实是千树万树,竞相开放,一点儿也不夸张。春风一吹,灌阳县大仁村万亩梨园,梨花便开了。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与几个朋友一起回家乡赏梨花拍照。还没到达目的地,远远地便看到漫山遍野,一片雪白,大地仿佛披上了洁白的婚纱。

走进梨园,徜徉在梨林中,整个人融入花海,偶有一阵小风吹过,不时会有一些花瓣簌簌地飘落在肩头,我这才真正领略到家乡那别具一格的梨花之美。这里的梨花,因地势而高低错落,一簇簇,一层层,如云锦般铺满沟壑山谷,给人一种层叠有致蜿蜒起伏的立体感。枝头摇曳,花香四溢,花瓣随风飘落,望不到边的梨园,雪白的梨花似雪如云,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如白云轻飘,如雪花漫洒。再细看那梨花,每一片华润光泽的花瓣都雕琢得晶莹剔透,犹如冰清玉洁的仕女,其姿态无论仰脸含首,都显得那么恬静,几十朵花热热闹闹地挂在枝头,成束成团,将绿褐色的枝条全部包裹起来,开得是那么热烈,那么奔放。花蕊在风中颤动,不时引来一群群蜜蜂忙碌不停,蜜蜂上上下下,嘤嘤声声,这欢乐的小精灵给花海增添了灵气和活力。

梨花不像杏花那样单调,不像桃花那般娇艳,更不像樱花那样娇贵,从含苞吐蕊到簇簇盛开,其色纯白,冰肌玉骨,一尘不染,高贵典雅。胜过姹紫嫣红,淡败花红柳绿,素羞秾桃艳李。在暖暖的春阳下,每一朵微笑的花朵,都喷吐着醉人的芬芳,那浓浓烈烈的香气随风从花枝上袭下来,真令人心旷神怡。

梨园周围挂满了宣传语,提示游客要爱护梨园的花朵:“我怕痛,请别碰我。”“你对花儿好,花儿对你笑。”梨树林中,一女果农在花丛中劳作的身姿与洁白的花海相映成景,洋溢着天人合一的完美。不远处,古韵悠扬,几个音乐爱好者在冰清玉洁的梨花下弹奏古琴,如雪的梨花瓣儿纷纷飘落,极富于诗情画意。穿行在大片的梨树之间,头上就是梨花,前后左右也是梨花。赏花的人,可以停下脚步,伫足观看;也可探鼻嗅嗅梨花的味道;也可俯身拾取飘零的花瓣。走走停停,所到之处,还是梨花。

花是一首充满诗情画意的隽美诗篇,花落也是一曲充满夕阳的挽歌。花开也好,花落也罢,坦然面对,一切释然!随行的向导说,看梨花,能让人真正懂得生活,真正明白什么是纯洁。是啊,他说得多好,我们的生活需要这样的纯洁,人与人之间更需要这样的纯洁。

虽然目前疫情让我不能呼朋唤友回老家看梨花拍照,但等到梨树果实成熟,到那时,乡民们还会开放梨园,让游人采摘品尝。啊,美丽的梨花之乡,难忘的梨园之美,愿家乡人们的生活永远像这盛开的梨花一样,芳香四溢,像春天一样美好!

家乡中秋

文/周友斌

儿时最盼望的就是过节,粗茶淡饭吃久了,只有过节才能改善一下。中秋正是秋收时节,虽然农事繁忙,大家也要忙中抽闲,过上一个欢喜的节日。

最要紧的,当然是吃。在我们晋南,八月十五家家要吃猪肉拌菜。内容并不复杂,主要是大葱、粉条跟猪肉三样,加上少许的面粉、酱料,拌在一起,上笼蒸。猪肉要切成大片,五花肉最好,肥瘦相间,吃起来才会香。中午,一笼热腾腾、香喷喷的猪肉拌菜端上来,再有一碗刚烧好的蒜泥辣子,全家围坐一起分食,那温馨的生活场面,让人永难忘怀。

中秋节烙石子饼也是家乡的传统习俗,乡人称之为“打干馍”。通常是好几家合用一个石子锅,各自在家里发好面,搬过来一起打。石子都是提前挑好的鹅卵石,有铜钱或板栗那样大小,洗净后,先用铁锅将其炒热,趁热舀出一铁瓢。放上饼坯后,再把舀出来的热石子盖在上面,上下对烙。这样烙出来的石子饼,色泽金黄,两面留下凹凸不平的石子烙印,煞是好看。吃起来脆利爽口,可以长时间存放。如果在面里加上鸡蛋、食油,则油酥醇香,更好吃了。也有放上白糖、蜂蜜的,做成甜饼,可乐坏了爱吃甜食的人。

中秋节的高潮在晚上。等到月亮升起,母亲让我们把方桌搬到院中央,端出满盘的红枣、梨果、西瓜、月饼、石子饼,整齐地摆放在方桌上,显得丰盛又庄重。母亲对着月亮点上五炷香,烧上黄表,祭酒,磕头,然后一家人围坐一起,分享这些中秋特有的美味。

吃完月饼,孩子们点燃提前做好的花灯,跑到巷子里玩耍。此时,早已皓月当空,大小的孩子们都陆续从家里出来了,手里的花灯也是各式各样,或双手捧着,或用一根棍子挑着,大家相互追逐、嬉闹,一直到很晚都不尽兴。

哦,那蜿蜒流转的小河

文/梧桐夜雨文学梦

我的家乡,处于依山傍水的地方,大山常年静默的端坐,四季变换着颜色。而一条条蜿蜒流转的小河,或是绕着村庄,或是沿着公路,却是淙淙流淌,奔流不息,直至汇入汉江成为主流。走出大山求学,又回到山里工作,对这一山一水,我始终怀着质朴的情感。

山里的生活,有些贫瘠,有些寂静,而童年的记忆中,最美的片段却是山水所赋予的。家乡的山,树木繁茂,四季都披着绿装。家乡的小河,清幽,甘甜,供人们食用灌溉,从不曾干涸。河里的水草,算不上丰美,但那些青苔藻类,养活鱼虾螃蟹也足够。

春天,柳树发芽,野花遍地,一群小伙伴,对着高山喊出自己的心声。坐在河堤边,对着河水唱歌嬉戏。看一群鸭子,在河里游来游去,扔上一个个石子,啪啪打几个水漂子,溅起一些漂亮的水花。生活,也随着春天的一花一草,水花般鲜活起来。当然,对孩子们来说,最美的季节当属夏季了,可以甩掉满身的束缚,畅快的泡在水里玩耍,光着脚丫子,在河里自由来去,间或捉一些大大的螃蟹,或是用爷爷编的鱼罩子捉鱼,那满满的收获,总是让人惊喜万分。秋天,瓜果成熟了,在水里洗洗,尽享甘甜的滋味。而日渐成熟的时节,也曾折叠无数的小纸船,让自己缤纷的梦,随着蜿蜒流转的小河,走出大山。冬天的水,有些凉,但不像真正的北方,河水几乎没有完全结冰的时候,虽不能尽情在河里嬉戏,但依然是那么的亲切,若走得渴了,还是忍不住会用树叶子捧上喝一两口。偶尔在某处山岩边,滴水处,挂着一两个冰吊子,更成了孩子们的宝贝玩具。四季河水潺潺不息,给孩子们的生活增添了别样的乐趣。

一山一水,养育了可爱的家乡人。乡亲们是勤劳朴实的,可家乡却也是贫穷落后的。祖祖辈辈依靠的那些田地,已无法满足人们的生活需求。随着社会的发展,乡亲们也都想着要改变现状,不再满足于吃饱穿暖的生活,特别是年轻人,都幻想着走出大山,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可是,贫瘠的大山,能够供养的大学生也是凤毛麟角,即使上了大学,回来建设自己家乡的也屈指可数。大部分乡亲也只能靠常年四季在外打工,作为经济收入的来源。家里只剩下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无人再精心耕种那一方田地。打工换回来的钱,变成了公路边一排排的房屋,却也导致了河边垃圾的堆积,无人管理。随着气候的日益恶劣,河里的水也渐渐失去了欢快的节奏。

现代文明时代到来了,原始不复存在,然,所有一切都回不去了,包括那曾经美好的自然,即便是潺潺不息流淌着的河水,或许有一天真会断流。希望我的家乡快快富裕起来,但却不希望山清水秀的自然美景也随着消失!

大雨与家乡的河

文/Zellan

窗外,雨一直在下。满世界湿漉漉的。我的眼睛穿过灰蒙蒙的天空,大片铁灰色的楼房顶部,回到了几百公里以外的家乡。

姐姐告诉我,家乡在下雨,不停地下。可以想象的到,满世界的水,可怕的水,街道上,田地里,屋檐的水形成了水帘。河里一定涨满了水,泥浆似的浑浊的水,漂浮着枯枝落叶,兴许还有南瓜藤蔓,家具,整棵的带着绿叶的大树,在水中挣扎沉浮,磕磕绊绊。抑或还有鱼儿,当然只有大鱼才被岸上的人们发现,它们翻着白肚子,被泥水呛得直打喷嚏。每当这样的大雨季节,人们总喜欢站在雨中的河岸上观望大水,时不时便有人惊奇地喊:啊,快看哪,好大的鱼呀!啊,你们看哪,那家的猪也给冲下来了!那充满惊奇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刺激着人们的大脑。漫漫河水以一年中最难得的不可一世的姿态狂猛奔流,岸边的草木被蹂躏得死去活来,直到雨停了,水也开始歇息了,太阳出来了,河水渐渐隐去,露出泥沙覆盖的大半河床,几乎窒息的草木慢慢苏醒,开始轻轻呻吟喘息。

此时那河的面目一定狰狞极了,丑陋极了,可怕极了,不可一世地汹涌而去。沿途扫荡肆虐,在惶恐的人们面前一路狂笑。河岸上一定站着很多心事重重的人们,他们心情沉重,如果这雨一直下下去的话,如果这水不退的话,房子就会有危险了。他们害怕去想象房子被连根拔起的景象,(在河边盖房子的人都是从水下立起的水泥柱子。)那样的话一切都完了,一辈子的心血全都泡汤了。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在河边建房子啊!这河充满了忧虑啊!

浑浊恐怖的河水,沉重的表情,东倒西歪的河柳,如电影片段般在我脑海里闪现。我的家乡啊!虽然相隔那么远,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牵挂,是我永远无法释怀的心结。愿你在一场场雨水的考验中平安度过。家乡的河,我梦中的乐园,你是我心中那一抹永不褪色的绿色,总让我魂牵梦绕。

家乡的河平素总是那么温顺,可爱。我最喜欢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带着女儿一起来到河滩上,女儿喜欢玩沙子,我呢,喜欢坐在那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上,静静地享受这美好的安逸的时光,一天的疲劳便在无形中消散。看橘黄的夕阳笼罩下的河床,泛着金光的浅浅的河水,波光粼粼,静静流淌。河边有些垂柳,柳条依依,在轻风中摇曳生姿。河边比较潮湿的泥地上长满了雏菊,蒲公英,益母草,时不时就有一只小小的刺猬,像一只灰色的球在草丛中快速滚过。唉!这样大的水,不知道刺猬们是否来得及躲避!可恶的洪水,一定将它们的家全都淹没了!

早晨的河却是最美的。勤快女人们喜欢早起去河边洗衣服,她们用棒槌的梆梆声迎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她们的欢声笑语闹醒了河水的梦境,河水便伸伸懒腰,罩上轻纱,带着羞涩,揉揉惺忪的眼睛,微吐芬芳。河边摆放着一些石板,女人们的双手玩魔术似地把衣服浸湿,用透明的肥皂涂抹,搓洗,反转,拧水,反反复复,衣服们便明媚起来,淡淡的香味和着女人们的笑声在河面上飘荡,早晨的河醉了。偶尔有农夫牵来刚满一岁的牛儿教练,在沙滩上来来回回,教它们犁田,沙滩上留下一条条的浅沟。农夫与牛还有河滩形成一道美丽而温馨的风景。

家乡的河呀,你的微波永远荡漾在我心里!在微雨的时候,你总是被笼罩上一层薄薄的轻纱,你的身影便变得妙曼而神秘,真像一位窈窕的少妇。蜿蜒直至远方。春天有垂柳嫩绿的枝条装饰你;夏天最动人的莫过于河岸上的那些槐树,串串洁白的槐花香气四溢;秋天河水平静如一条窄练,像是从天上飘落下来,静静躺在那里,躺在多彩的画廊里。那时河边的树叶红了黄了,草与小灌木也换上了彩妆。冬天的河就有些落寞与凄清,偶尔有只白鹤翩然飘落在沙滩上,寻寻觅觅,然后又腾地飞走,想必是掉队了,又去寻找大部队继续南飞。有时候河流也会穿上厚厚的棉袄,那是一场大雪过后,河水缩在白得耀眼的棉袄中显得那么瘦小。

是的,家乡的河在我心里是那么地美丽。可是它也有它的悲哀!人们喜欢随便把脏物抛向它,垃圾,薄膜袋,五颜六色,漂浮在水边,这使它看起来真有些丑陋。河里的小鱼儿们感到窒息难受。人们不仅这样对它,还会开来巨型的怪物---吸沙船,日夜喧闹,搞得乌烟瘴气,搅得河不得安息。沙滩渐渐缩小,我想总有一天会消失,河床会逐渐加深,河下的地理结构也会日渐改变。那么河还是从前的河吗?现在的河还有从前的快乐吗?河岸上建房子的人们不是更加危险了吗?一切总在改变!当人们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愚昧时,一切都无可挽回了!但是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去思考未来,大家只顾眼前的利益,我们要利益,别的都考虑不到!这就是人们的心态。那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已被抛诸脑后。我家乡的河呀!难怪这些年你的脾气越来越大,趁着六月暴雨的袭击,你就大变脸,咆哮,怒吼。席卷一切,只要能带走你都带走,让人们在那里垂首顿足,在那里伤心后悔。我想你也很难过,但是为了给人们以警醒,你总是装着很无情的样子。

那一年也是大雨的时候,我在老家,很多人跟我一样站在大桥上,望着漫漫河水,心中涨满了忧虑。茫茫的河水,看着让人头晕目眩。人们在心里担忧着,似乎看不到希望,如果这水继续涨下去,一切都完了。至今那种记忆犹新。可是也许到第二天早晨起来,人们会被眼前的情景弄糊涂了,河水呢?昨天那么多的水呢?它们是怎么在一夜之间不见了呢?剩下的河水比昨天清很多,似乎是闹疲劳了,安静了下来,完全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之后河水便一日浅一日了,河滩又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雨还在下。家乡的河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平日的柔顺美丽呢?我真的好害怕某一天你再也恢复不过来了,家乡的人们会彻底失去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