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的味道

作者: 刘景合2017年08月16日来源: 石家庄新闻网情感散文

我跟妈学腌制咸菜,最早要追溯到1961年。那年我10岁。从菜店里买回一堆白萝卜,妈妈让我洗净,每根切成几段,晾蔫了;熬上一锅大盐粒子水,放凉后腌上一大缸白萝卜咸菜;这一冬一春,就足够一家人吃半年。那时对腌制的咸菜不要求啥味道儿,只要咸就行!

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年年都要腌制一大缸“白萝卜”。家家户户大都这样做,人们不是喜欢这一口,而是没有别的办法,也无其它选择,喝粥,吃窝头,啃饼子,谁家都少不了;没点咸菜就着吃,还真不行。所以,咸菜成了每家饭桌上一道必不可少的“当家菜”。记得上世纪60年代末,我当知青每次回家时,知青们不约而同地告诉我,回来时务必带些白萝卜咸菜。

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人们的生活也开始发生变化。就拿腌咸菜的事来说,不再是“大白萝卜”;那时的我,已经把全家腌咸菜的“活”包揽下来;和许多人家一样,腌制咸菜的食材有了选择,什么“里蕻”、“洋姜”、“小黄瓜”、“小滴溜”……腌制咸菜的品种多了,花样多了;吃饭的时候,还能点上几滴香油,咸菜不仅是咸,咸里带着香,满足了人们的口感,调剂了日益增长的生活需要。

2000年以后,随着新世纪的到来,我发现人们餐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一盘盘当下的时令新鲜蔬菜挤占了咸菜的位置,人们已经不满足“咸”的口味儿,养生的宣传更是让人们不再“待见”咸菜。我家腌制的咸菜,开始“过剩”,年年有“余”……索性,有两年不再腌制。可是,有时又想起了咸菜,没有点咸菜的日子,还有点“失落感”,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代人已经形成的传统习惯或者叫做“思维模式”吧,天天吃咸菜,烦咸菜;没有咸菜了,想咸菜。于是,我又开始自制咸菜。不过,新世纪腌制的咸菜,我有了两个“创新”:一是容器变了,淘汰了大缸、胖坛,改用敞口玻璃瓶,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二是食材变了,不再用腌咸菜的传统食材,经过筛选,选择了一种茎状体的扁圆球,学名叫“苤蓝”的东西,我们这里当地人俗称“撇列”;去皮、切丝、甩干……摸索了一套腌咸菜的“工艺处方”。腌制的“成品”,感觉还不错,装了几个小瓶,送给同学朋友品尝;他们都说:“好吃!好吃!”有的索要“处方”,有的吃了还想再要。

经过几次调整,我腌咸菜的“水平”已在朋友圈里“小有名气”,我的产品成了自己熟悉人的“抢手货”和“畅送礼品”。我每年要腌制40多斤“苤蓝”,大部分都送了人。我也乐得其所,乐施他人。腌制咸菜的过程,不再是为“生存”、“节俭”,而是感觉在进行“创作”,是在制作一种“工艺品”。听着音乐,愉快地劳动,享受着快乐,满足着自尊,增添着友谊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咸菜的味道儿也有了新的感悟,我认为,生活是多么美好,而美好的生活又需要色彩,需要美味,需要亲情,需要友谊;咸菜的味道不只是咸,它夹带着酸甜香辣,承载着苦乐年华,享受着幸福生活,寄托着明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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