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斑鸠

作者: 史太群2016年01月24日情感散文

自晒台一侧被一对斑鸠夫妇“占领”后,晒台卧室窗台再次“失守”,又一对斑鸠不请自来,明目张胆地盖起“房子”来。

小时候,受成语“鸠占鹊巢”影响,最初我对斑鸠的印象不是很好。只知道这家伙不爱劳动,喜欢霸占喜鹊的窝。不过,也曾对这句成语产生过疑惑,以斑鸠的“身板”,敢叫板身强力壮的喜鹊,估计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窝是喜鹊遗弃的“烂尾楼”,要么斑鸠确实是勇气可嘉。

不过,真正改变对斑鸠的印象,是打数年前自己喜欢上摄影后。在我的镜头里,任何鸟儿都慢慢变成一种美的记忆和美的存在。这对斑鸠邻居的到来,确实让我忧喜参半。忧的是大热天窗户没法开开,喜的是在城市钢筋水泥中,我能有这样一个别样的邻居。当然,最兴奋还是家里的儿子。看到这对斑鸠不辞辛劳地衔着小草和细小枝条,往复费力地赶工期搭窝,儿子恨不得动手帮它们“援建”一个。

斑鸠的小窝搭建好后,儿子每周都会回来家探头望望,要是斑鸠不在,就会嘀咕揣测个没完。刚开始,母斑鸠伏在窝里一动不动,直到数天后,儿子突然兴奋地宣告:“窝里有两颗蛋。”果然,斑鸠简陋的小窝里,两颗白色如鸽蛋般大小的蛋十分显眼。此时,趁着斑鸠夫妇离巢觅食的空隙,我和儿子各自拿起手机咔嚓咔嚓一连拍了好几张。也就从这天开始,探望斑鸠、讨论斑鸠也成了我家每天的“新闻联播”。

两周过后,两只小斑鸠破壳而出,毛茸茸十分可爱,斑鸠妈更是一门心思呵护着自己的宝宝。期间,一场暴雨不期而至,由于晒台没有封上,雨水顺着楼顶沿边滴滴答答落在斑鸠窝里,斑鸠妈妈则张开翅膀,将两个宝宝护在身下。这一刻,我们被斑鸠妈妈的母爱深深震撼。看到雨水不停流下,我和儿子开始忙碌开来,一个不辞辛劳手拿塑料盆挡在上面,一个满头大汗满屋找遮盖的纸板,两个一贯有点“针锋相对”的这时却目标一致,紧密配合起来。好在雨水很快过去,斑鸠一家和我们一样很快归于平静。

大概又过了一周多时间,一天一大早,一只小斑鸠居然飞到了窗台边的晒衣架上,虽不是很稳当,但毕竟是它人生第一飞,我和儿子情不自禁为它鼓掌加油。

又过了几天,一天傍晚时分,我们再没有等到斑鸠妈妈和它宝宝们回家来。夜里,我和儿子起来好几回,用手电也照了好几回,真心希望在黑夜里能再次看到斑鸠一家熟悉的身影,可那个小窝依旧空空。看到儿子每每失望的眼神,我不断安慰着他——“也许,它们有了自己新的房子,有了野外更自由的空间。”

这个周末,儿子从单位来家,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非让我看一下,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熟悉的标题——《窗外的斑鸠》。他在文中写道:“斑鸠,你们会有这样的邻居吗?刚开始,我对这户邻居还很陌生,直到问了妈妈,才知道它们叫珠颈斑鸠。我很喜欢它们,喜欢它们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喜欢它们脖子上如珍珠般美丽的羽毛,喜欢它们咕咕咕地快乐歌唱,喜欢它们选择我们家成为好邻居。鹊笑鸠舞,但愿这些鸟儿们带给我们人类的不仅仅是一句吉祥的成语,更多是一份人与自然、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美丽画卷。真心希望来年斑鸠还能与我们为邻。”

无论来年斑鸠是否回来,我们会依旧守护着它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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