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童年

作者: 王煜华2016年06月07日情感散文

七岁的时候,我们搬到了大房子,离开了那个四十多平方米的小家,和那个让我度过几乎整个童年的小院。

小家在一楼,窗外是一片野草丛生的空地。到了夏天,那儿的蚊子多得能吃人。后来,可能因为蚊子太闹人,或者是想给我开辟一片娱乐场所——妈把草除掉,开辟了只有一个遮雨棚、一盏灯、一张石桌和两个花坛的小院。

核桃苗与葡萄架

有了花坛,也不知道种些什么。爸爸买来许多种子和肥料:葡萄苗、向日葵籽……我也不甘落后,幼小的我吃了什么,就把核往土里埋,也不管能不能发芽。

爸爸用砖头垒了一个八十多厘米的小围墙,把葡萄苗种到里面。他说葡萄长得很快,所以早早就要搭一个架子。从围墙到遮雨棚拉了一条钢丝,这就是葡萄架了。我的种子,只有一颗核桃发了芽。虽然很小,但我精心照料它长大。

铁栏后的大黄

邻居家也有个后院,和我们家隔一个铁栏。那家有一条狗,名叫大黄,可能是因为它的毛是黄色的。大黄总爱在铁栏那儿对着我家院子“汪、汪”乱叫,好像发疯的样子,我却不知为什么很喜欢大黄的疯狂。当我在院子里玩时,听到大黄叫,我也“汪、汪”叫,意图是把大黄激怒,展开更激烈的战争。有时,我也会大发慈悲,给它喂一些食物。妈妈让我不要接近大黄,小心被咬着。我却不以为然,依旧和大黄在一起玩耍。

我,跟核桃苗,跟葡萄架,跟大黄,度过了一个快乐、丰富的童年。

渐渐地,我长大了,小院的一切也都物是人非。

葡萄枝和不肯长大的核桃苗

我精心照料着核桃苗,定时浇水、施肥,忙得我不亦乐乎。可是,这棵核桃苗却丝毫没有要长大的意思,还是三十多厘米高。我急得不知所措,爸爸妈妈却不领情地捧腹大笑。

爸爸的葡萄呢,一直朝着天往上长,都过了围墙,好像恨天比它高似的。爸爸也很苦恼,几次把这枝犟苗拉回架子,可它偏不肯呀!

从大黄到黑妹

那只疯狂的狗大黄,悲惨地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咽下了一根骨头,被卡死了。我悲痛欲绝:再也不能给它喂食,再也不能跟它战争了。

可是,不久那家主人又买了一只狗,名叫“黑妹”,跟大黄一样,因为毛是黑亮黑亮的,所以起了这个名字。黑妹很温顺,经常被拴在院子里一声不吭。没有了疯狂的狗叫声,我突然感到好寂寞

长大了,才明白:没有经过人工培育的核桃结不了好果子;葡萄树从小就要攀架,如果长大了,就拉不回来了;黑妹其实很好,但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呢?

那是因为:小院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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